牧婉清看了裴皇后一眼,见裴皇后微笑的点了点头,才也跟着起身。
她一把扶住已经转身,欲要离去的盛欢肩头,凑在女儿耳畔轻声道:”娘虽然想教你几招驭夫之术,可我到底被赵承平那混蛋骗了十多年。”
她一面将盛欢送去凤仪宫,一面语重心长道:”娘觉得这什么驭夫之术都是假的,夫君若是费尽心机的想要骗,我们再如何提防也无用。”
”所以欢欢,太子若真心对你好,你便以真心回报,来日他若狼心狗肺,你也无需忍耐,当断则断,这太子妃之位咱们不要也罢,千万别委屈自己,不论如何,娘与整个牧府都是你的靠山。”
说来说去,牧婉清就是怕女儿吃了闷亏不敢说。
若是换了赵舒窈,她肯定不会如此担心。
不是因为赵舒窈非她亲生,而是赵舒窈那性子从小忍不了苦、吃不了亏,一受委屈便会嚷得人尽皆知,半点委屈也不肯受。
可盛欢就不一样了,打从她回到侯府甚至成了太子妃,她也从未怨怪过盛家父子一句话。
牧婉清担心她日后与太子有了不愉快,也是像对盛家父子那样,像个没事人一样,什么话都埋在心里。
她现下已经不是永安侯夫人,没了诰命的身份,出入皇宫也不方便,才会忍不住与盛欢耳提面命几句。
牧婉清今日进宫主要是见裴皇后,她将女儿送出凤仪宫外,便又匆匆回头进去陪着裴皇后。
盛欢见到周正果然如芳云所言,就候在凤仪宫外等着她。
”周公公怎么不阻止殿下?你怎能不跟在他身边伺候。”盛欢无奈的揉了揉眉心
周正笑了笑,”殿下身旁还有其他小太监伺候着,今天日头毒辣,殿下知晓太子妃羞怯,要是由芳云姑姑送您回去,您怕是在回东宫的路上也不敢将脖颈上的披帛取下,殿下怕您闷坏了自己,这才叫奴才候在外头接您。”
今日日头确实极好,阳光明媚,万里无云的湛蓝天空洒下点点暖意,分明该是温意适中的阳春三月,这近午时时却比往常闷热许多。
盛欢因为怕被旁人瞧出昨夜凌容与在她身上肆虐的痕迹,可说将自己包得密不透风,就连脖颈上的披帛也都围了两圈。
她刚才在凤仪宫内就觉得有些不适,可又不敢取下,没想到凌容与却也注意到了这一点,还为此细心将周正留下,特地吩咐由他护送自己回东宫。
周正是太子身边的贴身大太监,虽然盛欢在他面前也有些不好意思,但也知道昨晚周正与如意两人守了一整夜。
这该听的与不该听的,他们早就全都听去,她如今贵为太子妃,实在不必因为这等小事而在两人面前也扭扭捏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