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守在府外的侍卫在听到动静赶进来的时候,两名死士都已经断气,血腥的味道在空气中弥漫。
死一般的寂静。
宋靖还不甘心的咬牙爬起来,企图还击。
侍卫想上前阻拦。容珩没有给他们出手的机会。他缓缓的拿起桌上的青花瓷瓶,转过身揪着宋靖的衣领,狠狠砸在他的头上。
一声脆响打破寂静。
青花瓷器碎成一片片,宋靖满头鲜血。
容珩扯着他的头发,狠狠的把他的头往墙上撞。剧烈的声响让下面的侍卫听的都毛骨悚然。
少阁主虽然冷硬,但是在人前一向温雅。从来没见过他这样阴鸷的一面。
他将宋靖的头颅一次次撞在墙上,让宋靖觉得头痛欲裂。
宋靖痛不欲生的尖叫出声,觉得自己要被他砸死在这墙上,又觉得死了比这样的生不如死要好。
宋靖已经遍体鳞伤,最终因为过于疼痛而昏厥过去。
容珩甩开他,宋靖倒在了地上。
“还没死透,把他救活。”容珩冷冷道。
“是。”
随行的几位医师赶上来的时候,容珩的戾气还没怎么收住。其中一名医师想要去替容珩包扎手上的伤口,被他极不耐烦的眼神逼退:“去看看少夫人的伤势。”
在场的医师并不少,慕衿身边也有人照看。但是那名医师听容珩这样说,还是畏惧的退至一旁。
另一名医师刚打算到宋靖跟前听令进行救治,突然,一支不知何处而来的冷箭射入宋靖胸口。
那支冷箭短小精悍。不过用于对付一个半死不活的人,足够了。
容珩眼眸幽深,顺着冷箭射来的方向看去。空荡荡的楼台,没有人。
“跟上去看看。”
“是。”
☆、失信
仔细搜查过后,却发现什么都没有。
容珩稍平稳了气息,眼中隐隐还有几分戾气,拂袖道:“走。”
留了几个人收拾残局。容珩回了纵横阁,甄墨亲自来给他处理伤口。
内帷。
容珩细细端详着那把刺死宋靖的冷箭。这把冷箭绝不是草草而制,反而极其精巧。尤其是剑柄,雕刻着精致细密的花纹,像是人的贴身物件。
他敛眉,能舍弃贴身物件去杀人,大抵也是情况实在危急。
看见那样深重的伤痕,甄墨的心都提着,给他敷药的动作是极轻的。
“珩哥哥,这伤痕怎么深成这样,疼么?”甄墨轻咬着唇,还是没能忍住脱口而出。
慕衿在帘子外看着,无可插话,便只好垂手而立。
犹豫了片刻,她掀了帘子进来:“伤处理好了么?”
容珩淡声道:“就快了。”
外间的筵席已经备好,金樽甘露飨客。处理好容珩的伤势,一众人去了外间入座。
甄武已经换下了喜服,与漱玉少阳同坐。漱玉一向贤良,慕衿亲自向她解释清楚,她也不会怨恨甄武。一家更为和睦。
经由此事,甄武对慕衿的态度要转变了许多。
那日宋靖走后,慕衿附在容珩耳边所说的,便是这条计谋。
当日,慕衿意外瞧见,茯苓勾引甄武。
她起初也怀疑甄武背叛了漱玉,所以悄悄告诉了容珩。
但是容珩很信任甄武,断定他不会这样莽撞。
慕衿想着,那就将计就计,让甄武假意应下,再做打算。
此事只有他们三人知晓,就连漱玉也一并瞒着。这般缜密的计划,才扳倒了宋家。
席上觥筹交错。少顷后,容焕姗姗来迟,进来自罚了一杯酒:“焕适才遇到些琐事,耽搁了片刻,让诸位扫兴了。”
容珩疏离一笑:“三弟,此次宋靖一事多亏于你。不必自责,落座吧。”
一向在筵席上寡言的言慎在一旁附和道:“三公子如今真是稳重了许多。”
其实不用多想也明白。容焕如今洗心革面,言慎顾念往日的情分,自然盼着他重起炉灶。
然而经过那样的事。容焕就是再如何,与容珩也不可能交心。
容珩能留他一条性命已经是手软,怎么可能给他东山再起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