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比武场上并未出现什么奇才,说卫青阳稳操胜券也不为过。
几个时辰后,敢上场比武的剑客渐少。卫青阳依旧在比武台上立于不败之地。
就在即将宣布卫青阳得胜之际,一个身穿黑衣的不知名剑客,执剑来到场上挑衅,剑意中满是杀气。
每年总会有那么几个无名英雄,有的甚至在脸上裹了黑纱,大多只是图个噱头罢了。大家也是司空见惯,不以为奇。
两人起初皆锐不可当,只是过了小半个时辰后,没想到是卫青阳先体力不支,愈往后愈慌乱。最终招法应对失当,与胜利擦肩而过。
江锦最先变了脸色,但这里不是他能随便动怒的样子,也只能按捺下来,忍气吞声。
初夏本就轻薄的暑气经过一场清凉的雨已消弭殆尽,庭院内花影重叠,暗香浮动。容珩今日难得清闲,在飞檐亭下靠着沉香木椅看书。
慕衿在一旁坐得久了,又不敢轻易与他说话,觉得百无聊赖,便起身去膳房想取杯凉茶过来。
刚进膳房,便看见一众侍女围在一处飞短流长。
其中一个较为憨胖的侍女口气十分艳羡,窃窃与旁人道:“那日筵席的时候我也在场,真是少阁主亲自过去把她抱在怀里的。就是那位新来的姑娘。”
她身旁的那个高颧骨侍女醋坛子都翻了:“新来的姑娘两位,你说的是宋家的,还是那个姓慕的。依我看,两个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另一个侍女掩口哂笑:“就是那个叫慕衿的。真是,少阁主那样清贵俊雅的一个人,怎么会和那么个上不得台面的狐媚东西混在一起。兴许是看她有几分姿色,不过是欢场上玩弄玩弄她罢了。”
一个伶牙俐齿的侍女接话道:“姿色?就凭她那副轻狂样子,依我看呀,她还不及我呢。”
一众人笑的花枝乱颤,全然未注意到慕衿已站在门前。
慕衿的眸光中有一缕清冷,遂掷手中瓷杯于地。伴随着瓷碎的声响,众女不约而同朝门边望去。一时惊慌失措齐齐地跪了一地。
“如今府上的侍女也愈发没有规矩了么。既知道我与少阁主亲近,还在此多言,就不怕我在他身边说什么吗?”
她们是卑贱侍女,而慕衿是客,且是江锦的妹妹。若是她在少阁主面前说三道四,后果则不是她们可承担的。
稍伶俐的侍女立刻自己扇自己耳光:“请姑娘恕罪,贱婢知道错了。您宽宏大量,就饶了我们吧。”
顿时,其余侍女如抓住救命稻草一般,也效仿起她来扇自己的耳光。
慕衿眸中凝了冷色与不屑,这样的声音听了半晌,才懒懒抬眼道:“罢了。”
众人如蒙大赦,连忙叩首谢恩道:“多谢姑娘,多谢姑娘。”
慕衿面容清冷如月,语气不卑不亢:“你们尽管说就是,我不介意。然则你们在背地里对我说三道四,可我连你们的名字都不知道,在这一刻,你们就已经输了。”
回了凉亭后,容珩缓缓放下书卷,难得开口先与她说话:“卫青阳输了,你不意外?”
慕衿知道瞒不过他,便老老实实答道:“自然是有些意外的。”
他抬手示意她过来。慕衿便听从他,走到他身边。
容珩语气极轻:“不想知道是谁做的?”
慕衿蓦然惊醒。
他的意思是此事是有人刻意为之,想要压长夙门的势力?
慕衿按下齿间的凉意,抬眸望他:“是谁?”
他一笑,在她耳畔道:“其实不必我宣之于口。江锦自然会告诉你。”
虽然并没有做什么逾矩的事。但从身后望去,他们的姿势很是暧昧。
慕衿也知道这一点。这样不合时宜的亲近让她重又燃起希望,想知道究竟能和他走到哪一步。
然而这一次,在她拭目以待的时候,他眉间有几分似是而非的笑意,对她轻声道:“你哥哥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娇宠这篇故事并不是只有容珩和慕衿,后续还有几个故事,是以卫绾为主线的一系列。后面还有苏覆、楚叙舟、玄桀等人会陆续出场,他们几个简直是我的心头爱啊,拜托大家一定要坚持看下去,一起见证他们的出场吧!
☆、成亲
慕衿脸一红,立刻退到一旁。续后将碎发拢到耳后,静默而立。
江锦是聪明人,也不过站在七尺开外,颔首笑道:“少阁主。舍妹在此叨扰多日,有劳您费心了。今日江锦特地前来接她回去。”
容珩不紧不慢的起身,以云淡风轻的语调道:“令妹很聪慧,门主不必过谦。”尔后,顿了一顿,似半开玩笑道:“至于那桩事,希望门主明日就能给我答案。”
他说完后便淡然而去。只留慕衿与江锦在原地默然。
回到长夙门后,慕衿起初很是愧疚,觉得自己铩羽而归,愧对义兄的仔细栽培。
但眼下,她更想知道的是卫青阳的事。
此事本无定论,但从义兄搜寻到的种种证据来看,宋家有最大的嫌疑。
长夙门与青云庄本无过节,或许是青云庄见长夙近些年来有兴起之势,因此才有意压制。
而容珩对江锦提起的事,竟是两家缔结良姻。
那日宋靖前来拜访容珩,慕衿也隐约听得三言两语。没想到,青云庄与纵横阁竟然真的有过婚约。
然而眼下局势不同了。
如今宋茯苓就住在纵横阁,就算容珩眼下按着不提此事,总有一日,宋靖也会推波助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