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秋阳道:“我先送你回去再回我家,反正这会儿车也不好打。”
方士清“哦”了一声不吭了,歪靠在车窗上昏昏欲睡,凌乱的半长栗色卷发挡住小半张侧脸。
郑秋阳越看越觉得自己跟上来是对的:“你这家伙长得也忒不安全了。”
到了方士清家楼下,郑秋阳恶作剧的掐方士清的脸:“小美人,到家了,上楼睡去吧。”
他声音倒是不大,可夜深人静万籁俱寂,听着就跟拿着喇叭满小区喊一样。
方士清这会儿酒劲儿过去一点,比刚出酒吧的时候清醒多了,就是睡了这十几二十分钟,一下子被叫醒有点头疼。
他租住的是套酒店式公寓,一楼单元大堂靠近落地窗那里摆了几组沙发,出租车正好停在这外面。
郑秋阳瞥了一眼道:“你这邻居还挺有意思的……这个点儿不睡觉,坐那儿看星星呢?”
方士清早习惯他那些精力过剩的邻居,也没扭过头看,下车对郑秋阳道:“那你回家吧,有空再一起玩儿。”
郑秋阳忽然想起来点什么,从车窗伸出脑袋来:“哎,后天打枪怎么样?”
他说的是,他和方士清都喜欢玩这个,之前约过几次方士清都没时间。
方士清道:“行啊,正好星期天,时间够长,能从白天一直打到晚上。”
出租车司机一脸古怪的扭头看了看他俩。
道别分开,方士清上楼,郑秋阳回家。
出租车开了老远,郑秋阳才反应过来司机那个眼神,“打枪”还真有点别的意思,他俩还光明正大的打算从早打到晚……
他盯着司机的后脑勺,心想师傅你脑洞这么大开出租可真是委屈你了啊。
这边方士清脚步轻浮的来到家门口,掏出钥匙开了门,拔钥匙的时候一下没拿好,钥匙叮叮当当掉在了地下,他弯腰去捡,还没捡到,被人从后面推了一把,身体向前一扑,撞开已经打开锁的家门,整个人趴在玄关的地毯上。
他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家门就被人关上了,楼道里的灯光被隔绝在了外面,漆黑的室内什么也看不到。
可是他觉得,那个推他的人……一定也进来了。
入室抢劫?!
他不知道对方有没有携带利器,一时间不敢贸然出声,也没敢有太大动作,悄悄去摸口袋里的手机。
门边有鞋底和地毯摩擦的声音,方士清立刻一动不动的趴在那里装死。
那个人往里面走了两步,脚步声停在了方士清的脑袋旁边最多半米的地方。
方士清的眼睛适应了黑暗,比刚才稍能视物,平视过去能看到那个人脚和腿部的轮廓。
是个男人,鞋子大概四十五码或者四十六码。
男人蹲了下来,方士清的心脏一下提到了嗓子眼。他能看到对方的大致轮廓,对方一定也能看到他了。
他身上什么能当武器的东西也没有,他不喜欢在家里摆乱七八糟的摆件,玄关这附近更是什么能利用的东西都没有。
硬拼不靠谱,还是得逃出去求助保安。
那人伸出一只手,方士清觉得他的目的大概是掐住自己的脖子,情急之下用手肘撑住地,上半身猛地撞向那个人。
只要把对方撞倒在地,然后他再迅速开门跑出去,门外两步远就有物业的应急电铃,按下去就得救了!
结果,他高估了自己的体重和力量。
撞是撞上去了,人却没被他撞倒,倒是他因为看不到,把自己的脸直接撞到对方*的胸口,鼻梁都像要撞断似的,差点疼哭了。
那个人又朝他伸手过来,惊得他忙用双手去阻挡,连三秒都没挡住,两只手被交叉着推压在胸口完全挣脱不了,那人用另外一只手来摸他脸,摸到鼻子捏了捏,用手指在鼻梁上揉了几下。
方士清有点懵了……这个强盗不是要掐死他吗?这又是在干嘛?
他的鼻子被揉了几下不太疼了,脑袋却有点死机。
那个人在黑暗里看了他一会儿,就着压在他胸口双手上的力,用力一推,他向后一仰,仰面摔在厚厚的地毯上,那个人直接压了过来,低头在他脸上亲了一下。
方士清的双眼瞪得都要脱框了。
然后那个人开始隔着衣服摸他,到处摸,没章法,也没技术,和他的嘴唇一样,不会亲,还非要亲。
被他亲摸了半天,方士清终于炸了毛:“你这个南瓜变态!怎么找到我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