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门不是三朝吗?现在都快三个月了,反正已经错过,不必再补了罢。再说,王爷身份贵重,也没有必要降尊纡贵的。”
孟子惆微微点头,神色之间似乎还有些疲惫。严真真忙让小丫头们打了洗脸水来:“王爷净个面,睡得会舒服些。”
“嗯,这些日子多承你照顾了。”孟子惆虽然对这个陌生的新娘子没有什么太大的好感,但看她言行举动,倒还大方自然,不由去了三分恶感。
坊间传言,似乎并不可尽信。至少,她的性格,利索精干之余,还透着温婉可人,并不似传言那般飞扬跋扈。也许是相处日短,还不能尽见人心。若非乳娘死命地拉着,兴许与齐红鸾会起争执。孟子惆在心里保留了意见,语气倒还是温和的。
“你也累了罢?上来睡会儿罢。”他说着,轻轻地让出了床塌的一半位置。
呃……同床共枕?似乎有些不妥罢?严真真踌躇着,虽然她也是天天睡床的,但那时候人家昏迷不醒,没有意识。
“我睡相不好,王爷身子骨儿还没有康复,我还是睡榻子罢。”严真真最终还是没敢爬上那张床,“再说,我如今也不觉得困,外头还有点事要处理。”
孟子惆这才想起,她的身份可是临川王妃,按惯例,嫁进来就要接手王府内院的管家权的。
“太妃让你管家了?”他有点怀疑。太妃不是那么好说话的人,以太妃的身份,握着王府的管家权力,哪里肯轻易放手?
“是啊,原本倒是太妃和表小姐管着的,我只要照顾王爷就成了。洛姐姐……就是平南王妃归京,说是要我历练历练,这才硬着头皮管了几日。若是王爷觉得不妥,我仍交还于太妃便是。说实在话,这几日我也焦头烂额,好些事都没理出个头绪来呢!”
孟子惆点了点头:“这也难怪,你幼年丧母,怕是没有人好好教你。不过,慢慢儿的来罢,总要有个学习的过程。平南王妃甚有贤名,你跟在她身边学上一阵也好。”
“是。”严真真很爽快地答应下来。有孟子惆这句话,往后她去平南王府,也不怕太妃再挑刺儿了。
“王府最近的收不上银子么?怎么听表妹的口气,你动用了自己的嫁妆!”孟子惆说着,还是多少有些不悦的。堂堂王府,难道连维持生计,都要靠变卖王妃的妆奁了么?
严真真不好意思地红了脸:“其实我也没有什么嫁妆,变卖了也不过两千两……呃,还是银子。前两天各处都要用钱,两间铺子又没有银子交来,还要支付伙计们的工钱,不得已才想出了这么一个笨法子。”
“铺子?”
“……是。”严真真点头,斟酌了一下才再度开口,“这两天我正查账簿子呢,这几个月里卖了十间铺子,只剩下两间。”
孟子惆有点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十二间铺子,就剩下了两间?倒是好手段,竟做得丝毫不留余地,看来是认准了我醒不过来?”
“好在还剩下两间,虽说暂时赚不到钱,但经营下去,总有些收益的。我估摸着,应付王府的开销,应该问题不大。开源之余,咱们再节节流,收支相抵,不会差得太多。”
孟子惆打量了她半日,才闭上眼睛:“钱不够用,我这里有。回头让林正给你送两张银票进来,你的嫁妆,赎回来罢。”
严真真满脸尴尬:“王爷,当初我死当了的,应该不能赎。”
孟子惆虽然不露声色,但瞳孔微缩:“全都死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