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真真点头:“是,若是活当,还不能当出这些银子。铺子要赚银子,总还要一些时候才成。所以我觉得,尽可能地多当些银子,铺子里也能更从容着些。”
“你拿了我的名刺去当铺,多加些利钱,把那些东西赎回来罢。”孟子惆看了她一眼,淡淡道。
“这样不大好吧?当铺有当铺的规矩,况且我当的东西又都是零零落落的,兴许已经被转卖了去。算了罢,那些嫁妆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母亲留给我的两样也没拿出去。”严真真本就不大喜欢那些嫁妆,所以很大方。
“总是个念想。”孟子惆叹息。
严真真俏皮地眨了眨眼睛:“我娘留给我的东西里面,就是一支紫参顶贵重,如今已给王爷用了。看着王爷,我也就想起了娘,倒也不必特意留那些物件儿。”
孟子惆的脸色有些不自然,抬眸看了她一眼:“难怪坊间对你传言甚多,既嫁入临川王府,说话行事,便要中规中矩,可不能再让人笑话。”
“是,妾身知道了。”严真真大感扫兴。功还没有讨着呢,倒被数落了一顿。看来,这位临川王不是那么好相处的。
看着她的笑容,一下子收得干干净净,孟子惆倒有点懊恼了起来。也许她不过是性子活泼了些,也不算什么大错。
严真真肃容:“王爷请安歇罢,我去外面瞧瞧,铺子的存货还是早些处理的好。”
孟子惆却没有闭上眼睛,淡淡地问:“那十间铺子,卖与了谁家?”
“一应手续都是完备,除两间外,其余八间都卖与了一个叫蒋承晖的人。问了蔡仲和管家,都说不知道此人。”
“那就问中人!”孟子惆皱眉。
严真真忙解释道:“是,但蔡仲已被收了监,京兆尹那边拿了两份供词来,他供出的中人一个也找不见。”
孟子惆不悦:“是谁主张把蔡仲收监的?”
“是我……”
“糊涂!”孟子惆的目光陡亮,脸色不大痛快,“王府里的事,到底不同一般,你怎么能随便就把人送官?说出去,临川王府的名气都被败坏了!”
严真真也有些怒,她这么着是为了谁啊?某人非但不领情,倒生像是她坏了事儿似的。
可是看着孟子惆苍白的面色,想到这位“病人”的身份,到底还是咽下了一口气,脸上露出恭顺的神色:“是我没有经验,做得有点差了。”
孟子惆见她二话不说地就承认了错误,倒是愣了一愣,摆了摆手大度道:“罢了罢了,你也是头一回遇上这事儿,出些错在所难免。”
“是。”严真真点头,“当时蔡仲打伤了嬷嬷,又把账册一股脑儿全烧了。事情闹得有些大,不送官的话,我怕被言官逮着了借口。”
“蔡仲,哼!”孟子惆的脸色更加铁青,一张俊脸原就因为长年卧床不见阳光而白白嫩嫩的,这会儿更让严真真不敢多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