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是个……奇怪的孩子……年莹喜摸不着头脑的躲在拐角处,看着那小男孩瘦小的身影,心里怎么都觉得有点不对劲。
正常來说,一般的孩子在六七岁左右时,正应该是无忧无虑整日挂着灿烂笑容的时候,可这个小男孩,不但不笑,那清澈的眼中更是蒙上了一层淡淡的哀伤,透射着一种好似看透人世间苍凉的孤寂。
“在这呢…在这呢…”随着年莹喜的暗想,几个像是富家子弟打扮的人与着几名太监走了过來。
“我就说他跑不了多远,看看,让我说对了吧?”一位绿衣少年一边说着,一边不屑的伸脚踢在了那破旧少年的身子上。
“还是六哥英明。”一旁的蓝衣少年跟着附和,说着,朝着身后的太监望了过去,“你们还等什么?还不赶紧动手?难道要本皇子教你们这些个狗奴才怎么做么?”
那几名小太监听闻,缩着闹到伸手将地上的破旧少年拖拽了过來,几双大手随即抚摸在了那少年的身子上,作势要脱下那少年的裤子。
绿衣少年看着那被太监七手八脚抚摸全身的破旧男孩,笑容里增添了一份邪佞,“二弟,别怪我这个当皇兄的无情,要怪你应该怪你那个母后,不但无能,更是将你生的这般的俊俏,真是让我们看在眼里妒在心啊…”
“大哥…”蓝衣少年拉了拉他的袖子,看着那些太监猥琐的动作,有些后怕的道,“咱们如此让太监欺负二哥,会不会惊动了父皇啊…”
“看你那胆小的德行…”绿意少年不屑的啐了一口,“如今他母后根本见不到父皇,又哪里会和父皇告状?”
蓝衣少年一听,不免跟着笑了起來,“大哥英明,大哥英明…”
一直躲在暗处的年莹喜沒想到眼前的几名少年不过是小小的年纪,就如此的残害同僚,心生怒火之际,不禁低头朝着地上那名一直沒开口说话的破旧二皇子瞧了过去。
仅是这一眼,她的心忽然掺杂了一丝的疼痛,这疼,來源于那二皇子死寂一般的眼神,这痛,來源于那二皇子赤露胸膛上的那些青红交加的旧伤疤。
躺在地上的二皇子正是仰头对着年莹喜的方向,见年莹喜那含着疼喷着火的眸子,只是淡然的一笑,便轻轻的闭上了眼睛……
绿衣少年与蓝衣少年见地上的二皇子闭上了眼睛,正要开口让那些个小太监抓紧手上的动作,却是忽然感觉自己的身子一疼,随后便双双飞出了一米开外,落地的时候甚至是连声音都沒有的就昏死了过去。
那几名本就心虚的小太监听见声音,见不知打哪來的一名看不清容貌的女子将两位皇子踹了出去,均是慌了神情的愣在了原地。
“看什么看…还不快滚,难道你们也想找踢不成?”年莹喜掐腰站在他们面前,身上散出的杀气像是腊月的寒风一般,冻得人寒颤。
这几名小太监瞧着她不过是一脚,两位皇子便齐齐的昏死,哪里还敢叫嚣?当即一哄而散的朝着那两名皇子跑了过去,连背带抱的离开了此地。
见人都走的沒影了,年莹喜这才松了口气,还沒等她转身,便听闻那道悦耳的声音再次的响了起來,“姐姐何必救我?早晚他们还是会回來的。”
听着声音,年莹喜回转眼眸,看着依旧躺在地上双目无神的二皇子,惋惜又心痛的弯腰将他抱了起來,抬脚跃上了屋檐,抱着瘦小的他一起坐在了上面。
“终于舍得开口了么?”年莹喜无奈的勾起了一丝笑容,一边轻轻将他的衣衫拉起來,一边语气放柔的道,“我当然知道我能救得了你一次,却救不了你两次,不单单是我,谁也不可能总是在及时对你使出援手,当然,除非是你自己。”
感受着她温热的体温与柔软五指的触碰,他轻轻的抬起了头,对上她快要溢出水的眸子,苦涩的勾唇,“姐姐的话我又何尝不懂?只是我累了,对于人心和这个世道太累了……”
她沒想到这样沉重的话语竟然出自于一个七八岁大的孩子之口,带着安慰与莫名的恨铁不成钢,她对上他落满尘埃的眼肯定的道,“每个人都会扛起一些不属于自己的疼痛,累了有什么关系?累了就放一放,因为那些疼痛既然发生就已经是过去了,那么既然是过去的事情,又何必自己要耿耿于怀的无法释怀?”
她的话,犹如一壶泉水浇打在他的身上,让他人醍醐灌顶,他从來沒料到竟然有人会如此的分析伤痛,他感觉眼前明朗起來的同时,对于眼前的她,也更加的好奇了起來。
“不要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你就当我是路过的好了。”她说着,看着他身上那因为肥大而滑下肩膀的衣服,纠结的蹙眉,伸手解下自己裙子上的腰带扎在了他的身上,随后满意的笑着将他抱下了自己的身子,自己则是站了起來,“记住,路是自己走的,人定胜天这句话,不是说说而已。”r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