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栖宫里一片萧瑟的安静,桂禄海带着人匆匆的赶了回來,直奔里屋将药呈在了宣逸宁的面前,“皇上,这是从蓉禧宫搜查出來的。”
一直保持着抱姿的宣逸宁腾出一只手,拿起那半颗药丸在鼻息间一过,目色一凛之后,方才将药丸交给了身边的黄文忠,“黄太医你瞧瞧,皇后所中之毒可是它?”
黄文忠小心的从宣逸宁的手中接过药丸,仔细的闻辨了片刻,眼前一亮的点头,“回皇上的话,这半颗药丸确属皇后娘娘所中之毒,容老臣这就去开药方。”说着,他不敢迟疑的拿着药丸走了出去。
“禧妃人呢,朕不是派了蓉禧宫的宫女去请了么。”见黄文忠走了出去,宣逸宁侧头看向了桂禄海。
“回皇上的话,禧妃娘娘的人已经到了,只不过奴才到时,禧妃娘娘在屋子内小憩着,而皇上派去的宫女,正在被李全福带着人不停的浇着冷水,如今那宫女已然昏怯,奴才已经派人将她送回到了自己的屋子里。”
“混账…”宣逸宁刚刚平稳了些的火气再次翻涌了上來,对着桂禄海难免厉声,“将李全福拖出去打二十大板…”
“是。”李全福小心的点头,刚要转身,想了想却是又开了口,“皇上,那禧妃娘娘……”
“此时因她而起,让她在凤栖宫的门前给朕好好的跪着,什么时候皇后醒了,什么时候派人让她站起來…”
“是……”桂禄海被宣逸宁的话惊的缩了下脖子,不敢再做停留的走出了里屋。
待屋子里只剩下了宣逸宁与年莹喜二人,宣逸宁终是深深的喘了口气,垂眸朝着怀里的她望了过去,“年莹喜,你竟然敢……竟然敢如此胡闹……”他的声音,或多或少存着些无奈的意味,不过此刻一直被他抱在怀里的年莹喜却是什么也听不见。
因为她正沉浸在自己的一个梦境之中,摸不到,猜不着,也走不出來……
这是一个关于为之存在的梦境,是一段本被所有经历者都遗忘或者忽视的一个梦……
梦中,年莹喜幽幽的睁开眼前,面前蓝天白云,空气暖暖,她诧异的摸了摸自己的全身,发现并沒有那般初始的疼痛。
难道再次是再次穿越了?我凸……年莹喜无奈的抚额。
“姐姐你醒了么?”一道幼稚又带着些悦耳的声音,炸响在了年莹喜的耳边,使得年莹喜警惕的豁然起身,刚刚的那些慵懒随之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满身的警戒。
她带着防备的目光朝着自己的身侧看去,只是这一眼,便柔和了刚刚满是警戒的双眸。
在她的身边,此时正坐着一位七岁左右大小的男孩,这男孩虽衣衫破旧,发丝凌乱,却依旧难以遮掩住那天生的俊俏五官,与嫩如蛋清的白皙面颊。
“这里是哪里?”她一边拍打着自己的满身灰尘,一边开口的发问,不过话语间却是心平气和沒有半点的威胁,她这么大的人了,还犯不着跟一个孩子玩威胁。
不过她等了半晌,并不见那男孩再次开口说话,疑惑之际朝着那男孩看去,却见那男孩竟然不知何时,不深不想的座靠在了不远处的桃树下,正对着天空空洞的发着呆。
她以为那男孩沒听见,不禁迈着脚步朝着他走了过去,“这里是哪里?”她再次开口,可同样沒有得到任何的回应。
如此的一般,年莹喜难免失去了耐性,正要拉着那男孩大声开吼,那男孩忽然转身将脚边的一碗清水递在了她的面前,并且伸手示意着她擦拭。
年莹喜看着难免疑惑,低头朝着那碗水看去,竟然看见自己的脸上糊满了污泥,已然看不清楚了面貌。
难道是刚刚穿越的时候是脸先着的地么?年莹喜无语的狂汗……
就在这时,从远处传來了一阵吵杂的声音,听着声音的方向像是往这里來的,正当年莹喜打算起身查看的时候,却感觉手心一凉,低头垂眸之际,只见刚刚坐在树梢下的小男孩抓住了她的手,拉着她跑到了一处屋子的拐角处。
那小男孩将手放在唇边,示意她不要出声之后,便转身再次走到了树下,并且当做什么事情都沒发生一样的靠坐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