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凭什么管我弟弟啊!”小鹦鹉鼓嘴掐腰,推了关焰泽一下。
“刀借我一下。”关焰泽无奈叹气“放心,就用一下,扔不扔在你。”
关焰泽反手执刀,抓住那块排骨,一刀砍做两段,遂将两段排骨放在手心,递予众人。
“江兄弟可看明白了?”江庭先是一愣,然后呆呆地点点头“我说的话他们不信,既然你看明白了,就和他们说吧。”
“凶刀怀荒……”江庭喃喃道“韩兄弟,你且看被这排骨切开的位置,多少有些烧焦痕迹,这不是元姑娘送来的饭菜火候过了,而是被这把刀砍中便会如此。”
小鹦鹉以为是关焰泽往刀上或者肉上偷偷抹了什么奇怪毒药,又转头看向那根柱子,确发现那根柱子的切口也有些烧痕,这才信了。
“这把刀是数十年前一位奇人铸造,摧金断石无往不利,每被刀刃砍中更会被一股无名之火灼烧,不可不谓之神器。”
“那……”韩清挠了挠头“既然是好东西为什么要让我扔掉?”
“因为这股火灼之气早晚会侵蚀刀主。”关焰泽有些不耐烦“数十年来,凡执此刀者,无人活过半年,嫌命长?尽管用吧!”说着把怀荒扔至韩清身前。
“韩兄弟放心,今晚我教你一套刀法,管教你受用,至于这刀,还是扔掉吧。”
韩清心想,纵是泼天富贵又哪有小命重要,又能得江庭教一套刀法,稳赚不陪的买卖,他也顾不得城隍庙外有没有人,一把将怀荒扔了出去。
“嘿嘿,继续吃饭……”韩清边吃边说着也听不清他说的是什么,忽然见着小鹦鹉冲自己偷乐,笑声越来越大,韩清顿觉尴尬“怎么了姐姐?”
“小清猜猜看啊。”却见小鹦鹉左手捏起半只毛毛虫。
韩清耸了耸肩,若无其事道:“哦,姐姐该是把另外半只塞进我的碗里了,没准我都吃下去了。”
江庭闻言一口鸭汤连连呛出,不住咳嗦,小鹦鹉却无奈止住笑容。
“什么啊,小清都猜到了。”
“换做是谁也猜到了,一个玩笑连开了七八年。”
“怎么回事?”
江庭正诧异,见小鹦鹉伸开右手道:“另外半只在这里啊,嘻……哎……哎呦……我的肚子……”忽然间小鹦鹉眉毛紧蹙,片刻青筋暴起,双唇发白,捂着肚子直叫。
三人连忙询问,却见小鹦鹉缓缓指向关焰泽。
“我……我刚刚……拿了你一瓶……瓶……本来想……耍你……怎么自己……给……给我……解……”声音越来越小。
“关兄!你快把解药给元姑娘!”
关焰泽一愣,忽然想起她刚刚推了自己一下,便是那时偷的吧,可她究竟中的什么毒?瞧她这副模样,至少有二十七种毒可叫她这样,偏偏每一种毒都与她现在样子有一两成不像,更气的是,根本没时间查是哪种毒,等查到了她早就毒死了。
关焰泽狠一跺脚,从袖口取出个袖珍小盒,递给了小鹦鹉。
“九转紫云丹,可解世间百毒……普天之下就剩三粒了……”
却见关焰泽悄悄转过身去,哀叹连连,分明是舍不得。
“噗……算了啊,给你吧。”小鹦鹉绕至关焰泽身前,盒子还了关焰泽,只见小鹦鹉面色红润,神态活泼,青筋白唇全无。
“你……”
“我没有中毒啊,我说了,耍你玩的。”小鹦鹉偷偷地看了看自己的腰带。
关焰泽一把拿住小鹦鹉脉门,确实没中毒,“可你额上的青筋,发白的嘴唇……”
“你想看啊。”小鹦鹉冲着关焰泽微笑,数了三声,只见小鹦鹉青筋骤起,嘴唇比刚才还白,冷汗如柱般直往下淌,“吓人吧?”
莫说是关焰泽,江庭也被“吓”得一夜没睡。
传授完韩清刀法,送走了小鹦鹉,一个人痴痴坐在门槛上呆望着,哪怕都日上三竿了。
“怎么?听说她今日不来,挂念了?”
关焰泽伸了个懒腰坐在江庭身旁。
“元姑娘今日不来吗?”
“江兄弟糊涂了?她昨日自己说的,阁中有位嫁出去的姑娘想找她聚聚,今日就在那姑娘家留宿,晚上就不来了。”
“这……这样啊……”
眼见江庭俊脸微红,关焰泽不由打趣道:“江兄弟喜欢她?”
“关……关兄别别别别乱说……”
关焰泽只是调侃,见他这般回答,想来是蒙对了,心中一乐,胳膊一把搭住江庭,道:“喜欢了就和她说嘛。”
“这……这怎么好……”
“有什么好不好的,千金易得,良缘难求,因为这点心绪错过了,那才是不好。”
“可我怎么知道她……”
“明天你问问她不就好了吗?庐陵王府,出入二十余回,盗白银五万两你都不惧,还怕问一个姑娘的心思?”
“好……好吧……”
关焰泽拍了拍江庭肩膀,不住偷笑。
忽然韩清气喘吁吁地跑进庙内,见他嘴唇颤抖,眉间皱的要连在一起,大晴的天,他的脸上却在下雨。
“韩兄弟,怎么了?你被谁欺负了?”
韩清并未作答,径直走向二人,一把薅住他俩衣领,哇地一声哭的更厉害了。
“你们快去看看啊!我姐姐被人杀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