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颐拿起来看了后点了点。韩将军和马将军全程一脸懵逼的站在旁边,他们实在不懂这些人在说什么,不过虽然不懂他们的专业词,但战术上他们还是不逊色的,周颐将计划交代了下来,他们看过
后立刻就明白了周颐的打算。
周颐在地图上大越与大羌的边境处一点,“今夜行军,明天早上按计划行事!”
韩将军和马将军神色一禀:“是!”
月色将关外照的惨白,入目带着一片凄冷的荒凉。
周颐骑在马上,也跟着大军前进。
从西北关到大羌的边境处要半天的行程,但他们带着辎重行军,速度势必要拉下,夜色里除了脚步声再也没有其他。
一直到三更时分大军终于到了目的地,根据周颐的要求,在火铳的射程内,士兵们开始沉默的刨土,挖出一条条可以供人蹲下遮住至头的土沟。
大羌和大越的边境除也不过是立了块碑,但因为关外荒凉,大越根本就没将这些荒地看在眼里,所以大羌实际上已经将边境线向大越方向推进了差不多百里。
这次惶惶抵抗,才终于搞清楚了原来他们的地界是在这儿呢!
边境线上是矮小的灌木丛林,再进去就是大羌的草原,这里没有什么高山峡关,对于防守的一方并不有利。周颐的帐内:“飞行器分为六队,每队一百架,其中三队前后接力,负责对大羌人聚集的地方进行轰炸,现在飞行器最多只能前进到大羌临近大越五百里的地方,控制好时
间,每队必须要在半个时辰内回来。另外三队则在边境上作掩护,一旦发现敌军大规模向我方逼近,就立刻将他们逼回去。去准备吧,等命令出发。”
周颐对负责分飞行队的将领吩咐道。
“末将遵命。”这位将领拱手下去了。“韩将军,马将军,我们还是按照之前的计划,这次我带来了两万支火铳,加上你们之前带来的就是三万支,每两个人一支火铳,时间虽然短,但将士们好歹也训练的知道
怎么开了,你们二位各率二万人从东西路进攻,我坐镇中路。我们要将战线向大羌境内推进,为飞行器轰炸提供条件。”
“周大人,这不行,你是文官,怎么可以上战场,若你有个什么差池,我们如何向皇上交代?”韩将军立刻焦急道。
马将军也附和:“就是,周大人,这不可以,你就呆在营地就好了。”
“二位将军,莫非到了现在,你们还不相信我的能力?”周颐问。
马将军和韩将军齐齐摆手:“这怎么可能,我们就是担心你……”“两位将军,不用多说了,哪有主帅一味躲在后方的道理,战士们在前方抛头颅洒热血,我又怎可龟缩在后方。虽我是文人,但也有男子汉的气节。不用再劝了,我一定会
和将士们同进退的。”
一席话说得,帐内其他将领既佩服又感动的看着周颐,韩将军和马将军心里也是好一番感概。
周大人虽然是一个文官,但却是铁骨铮铮,不像其他文官只知道嘴上逼逼,真要动刀动枪的时候,就一个个将头缩的飞快。
韩将军和马将军之前是被周颐的才智所折服,现在则对周颐的气节也认同了。
“好了,大家都按计划行事,待会儿我在中路一发出信号,就发起全面进攻。”周颐拍了拍手,将一切安排的井然有序。
等所有人都下去后,周颐才勾了勾嘴角,他出关一趟,若不能在军中建立威信,即便打败了大羌,也没达到他的目的。
他与战士们同吃同穿,甚至亲自去看那些受伤的士兵,做主给士兵们提高待遇,除了真心实意想提高一下这些卖命的战士外,当然还存了一分树立形象的心思。
天色渐渐的亮了。
伏在草丛中的大羌士兵打了一个呵欠,其中一人揉了揉眼睛,忽然耳朵动了动,他一拐子打在他旁边的人身上:“哎,你有没有听见什么动静?”
旁边的人马上向前看去,却不见有什么:“哪有什么动静,你听错了吧。”
“嗡嗡嗡……”
“等下,你听,好像真的有什么!好像是从天上传来的。”
天上?两人一起向上看,但并没有什么东西。
“听错了,听错了,好好盯着前方!”
大羌的士兵摸了摸脑袋,他明明听见了,怎么会搞错了呢!
周颐伏在连夜挖出的土沟内,拿着望远镜仔细观察着大羌与大越的边境线。
大越这边一片肃穆,全都等着周颐发信号。
一面大鼓和号角就离着周颐不远,几位负责捶鼓和吹号角的将士紧紧盯着周颐,只待他手一挥,就要响起进攻的信号!
周颐的右手举起来了!
捶鼓和吹号角的士兵立刻紧张的准备好。
周颐的手猛地向前一掷。
“咚咚咚……”
“呜呜呜……”
随着周颐的手挥下,鼓声和号角声几乎同时响起。
“敌袭,敌袭,注意敌袭!”这下对面的大羌人就算是傻子也知道大越那边进攻了。
“射箭,射死他们!”大羌的将领咆哮道,虽然并没有看见人,但大羌人知道大越人肯定就在不远处。
可惜大越人都躲在挖出的土沟里,大羌他们这边射箭根本就没卯用,反倒是暴露了自己所在的地方。
“砰,砰,砰……”
与大羌呼呼呼的射箭声不同,大越那边的火力密集而具有冲击性。
大越人对着射箭的方向开足了马力扫射。
“啊……”
“啊……”
此起彼伏的惨叫声在大羌人埋伏的草丛里响起。
大羌将领看着一个接一个倒下的大羌人顿时眼睛都红了,娘的,敌人在哪儿他们都没搞清楚,自己这边倒是一死一大片。
“首领,不行了,不能再这样下去了,若时间长一些,我们非得被大越全灭了不可!”副将着急的说道。
大羌将领也无比憋屈,他们大羌是马上的汉子,最习惯的是骑着战马冲锋,哪里会像现在,屈辱的蹲在草丛里。
他猛地捶一下地,“这些卑鄙的大越人,他们竟然在地上挖了沟,我们这边射箭根本就不管用!”副将不说话,是啊,如此简单的办法为什么他们大羌就没想到呢,他们提前在边境布了防,现在反倒陷入了被动,大越那边武器威力大,而他们这边射箭根本就伤不到大
越人,这根本就是单方面的屠杀啊!
现在要么撤退,要么索性向前进,逼近大越人,贴身肉搏,至少大越人在体格上比他们大羌人差远了。
退是不能退的,和之前不同,之前他们丢弃的本来就是占的大越的城池,丢了虽然也可惜,但至少不会肉疼。
但现在他们的后面就是大羌的土地了,防线一旦向后退,就会被大越步步紧逼。
“娘的,拼了,咱们大羌的男儿就算死也不能这么窝窝囊囊的死!”
“冲啊!”
大羌的号角声响起,埋伏在边境上的大羌人全都站起来,骑上准备在后边的战马,轰隆隆的向前奔。
“砰砰砰……”
边境线拉的太长,因此大羌的士兵骑着马向前跑的时候也是左右排开。
这倒是方便了大越这边火铳扫射,一旦打中,后边就没人跟上。
大羌将领显然也发现了这个问题。
“聚到一起,排成方队给我向前冲!”
若从上空看,大羌的骑兵眼见的从两边密密麻麻向前奔的同时逐渐向中间靠。
如汇合的溪流,小溪汇成了大江。
这下的确遏制住了大越的火铳扫射,即便前面被打中了,后面立刻就补了上来。
五百米,四百米……,大羌的骑兵在渐渐逼近。大羌将领脸上出现冷笑:只要能将距离拉近,到时候就算是放马乱踏,也能将这些卑鄙的大越人踩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