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素压低了声音呵斥道。
不说这句话还好,一听到可能还没有活路,旁边小白脸抖的更加厉害。而且喉咙里发出失控的呜咽声,似乎是在哭泣着求饶。
这就让蒲素觉得有点碍事了,便朝着摁住他的白俄点点头。那边抬手一个掌刀,直接砍到他脖颈上……屋里立刻就消停了。
不得不说这个女人有些胆色。白俄把手松开以后,蹲坐在地上的她,顺手扯过床上的缎面被单,先遮住自己前襟。
然后,捋了捋额前散乱的头发,才慢条斯理地说道:“二进院子里东边睡着他四个手下,西边,西边……”
“快说!”
看到她吞吞吐吐,蒲素厉喝一声。
“西边是我姆妈跟她的男人……”
“前院里呢?”
“西边厢房住的都是我这里的娘姨和厨子,东边今晚全是他的人……”
这次这个唱青衣的妖冶女人说的很是爽利,没有磕绊。
“就这些?没了?”
“真的!没了!好汉,就这么大个院子,你们一看就知道了。”
听她这么一说,蒲素也不问了,走到梳妆台拉开几个抽屉,还有五斗橱那里搜查了一番。
除了一些金银珠宝,女人的胭脂水粉,还有几颗硕大的钻石。其他东西也就算了,这几颗钻石肯定来路不正,他没收了。
其他则一样没动,甚至有一些零散法币和大洋也没拿。
转过身朝着队员点点头,那边立刻会意,一记掌刀下去把女子打晕后,扯了床单将这对赤身的野鸳鸯绑在了一起。
三人一起来到外屋,丁广坤的嘴巴因为闭合不拢,口水流了一滩,濡湿了他的贴身中褂。眼神里透射出的既不是黑帮分子的乖戾,也不是之前小白脸那样的恐惧,而是一种平静。
之前看到蒲素在找钥匙,他就什么都明白了,然后就看到牛皮箱被拎了出来。
像他这样的黑帮分子,同样的事情亲手不知道做了多少回。
所以他也很清楚,如果这帮人这一趟单纯为财,那么拿到财了,就不会对他怎么样。如果不仅仅是财,那么无论如何,他也是没有活路了。
蒲素没兴趣讲废话搞审判。
那种程序只在有政工干部的时候,才有发挥的余地。所以他直接做了手势。
之前一直控制丁广坤的队员接到命令后,扬起手里攥着的“头骨破碎者”直接在他后脑上砸出一个大洞。
队员手法非常娴熟。拎着他的后襟没让他栽倒,“噗”地又是一记重击,这次砸破了他的太阳穴。
日本人和汪伪政府的爪牙,作恶多端的流氓汉奸丁广坤,就此伏诛!
烟榻上还摆着一把勃朗宁短枪,丁广坤之前没机会拿到手里击发。
那只公文包里也放着一把日本“南部“十四年”式手枪。公文包里还有着一个牛皮纸袋,里面放着一些公文,这时来不及细看。
蒲素让一个队员把公文包拿着,另一名队员拎着牛皮箱出了内宅。
他自己则拿出带来的传单,一张塞在丁广坤的嘴巴里,又在烟榻和屋子里撒了几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