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后来终于消停了,可消停了还没有半个小时呢,它又响了,我咬咬牙,忍住将手机砸了的冲动,拿起手机一看,来电人居然是“混蛋”。
“混蛋”是我给峰少做的手机备注。
自从他害的我锒铛入狱之后,我便恨极了他,被释放那天我拿到手机第一时间就是想删掉我手机里关于峰少的所有东西,可是后来又没删,只是把他的备注改成了“混蛋”。
我不知道我是真的恨他,还是对他依旧有些留恋。
说实话,我很讨厌这样优柔寡断的自己。
手机响了半天,我还是接了。
“喂,您好!”我的声音很冷且又表现的很疏离,心里却觉得有什么在生生地扎着我,很疼。
“你现在在哪儿?”他在电话里说,声音低沉,又有些悠远。
“我在哪跟你无关,以后,请你不要再打电话sāo扰我了。”
我说完后一下子把电话挂了,心脏却砰砰的在乱跳,我到底在紧张什么?
我回到kt的时候,佩佩姐问我昨天晚上事情进行的怎么样。
我笑了一下,说:“不知道,应该不好也不坏吧?”
佩佩姐皱眉,有些不悦,语气有些急促的对我说:“什么叫做不好也不坏?你现在可是有前科的人,你联系上一个给你机会去演出是很难得的,何况刘氏珠宝名声在外,你要是能参加这次的珠宝秀对你来说也是个东山再起的机会,你怎么就不知道要好好珍惜呢?”
我低头笑了笑,抬起头来,眼中盛满了自信的对佩佩姐说。
“你着什么急啊,明晚我还会去见他的,我这叫作放长线钓大鱼,你也说了,这次的珠宝秀机会难得,我一定要做压轴的那个才行。”
佩佩姐微张着嘴巴,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我,激动地问道:“你说的是真的吗?你能做压轴的那个?”
我点点头,自信道:“肯定能!”
这时候戴莫进来敲了敲佩佩姐办公室的门。
佩佩姐翻了他一眼。“人都进来了,还敲门做什么?”
戴莫憨憨一笑,脸颊露出甜甜的酒窝。在经历过开颅手术之后,戴莫就变得没有以前机灵幽默了,佩佩姐说肯定是当初手术的时候伤到了脑神经,把孩子给搞傻了。
“你们有事我就不打扰你们了。”我笑着拍了拍戴莫的肩膀然后出了佩佩姐的办公室。
佩佩姐后来告诉我,那时候戴莫去她办公室是去递辞呈的,这半年来,他一直对模特行业心灰意懒,他想跟他一个朋友下海经商去。
佩佩姐没有多做挽留,毕竟我们这行本来就是个流动性很强的行业。
戴莫跟我说,他离开kt最舍不得的就是我,最担心的也是我,他还说:“晓晓,你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等我半年时间,半年之后我赚了大钱之后就带你离开这里。”
我当时只管笑着对他点头,却没有告诉他,我现在留在kt完全是自愿的,跟旁人没有任何关系。
也许是习惯了,也许是因为对生活的心灰意懒,从监狱里面出来之后,我想的就是继续留在这行,继续我纸醉金迷的生活,继续沉沦下去,直到有一天我被生活彻底淹没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