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早了。
“耶律寒!”德锦刚从柔妃那里回,气喘吁吁,一进门就大喊,“耶律寒!”
“怎么了?”他从卷宗上抬眼看她,脸上漾着宠溺的笑容。
“海姐姐不见了……”她看着他,“香灵看到你和她在说话……”
他若有所思偏过头,忽然又笑道:“她说要去找个人,找到了就回来。”
“找什么人?”德锦有些急了,林海柔在她的记忆里一直都温柔善良,待她极好,她最不希望她出事!
“锦儿,那是她自己的事,她不会告诉我。”
她想了想确实是那样,只是海柔突然不告而别,让她和娘都禁不住担心。
“那白天来王府里的女子是谁?”她抬起头,白天的一幕浮现在脑海中,她心中惴惴不安,只觉得那个女子不是普通人。
那时耶律寒在院里,靠着软蹋似乎睡着了,一个女子缓缓走进,长得美丽动人,叫她也忍不住失神。之后,她就只看见女跪坐在软蹋前,拉着他的手低声啜泣。
那种悲伤,似乎融进了空气中,也传染了她。
王府里一向都戒备森严,凌霄苑更是不同于其方,没有允许是无论如何都不能进的,可是那个女人却明目张胆走进来,这不得不让她怀疑。
“女子?”耶律寒皱了皱眉,脑海中没有一点儿印象,白天他在院子里,因为身体的虚弱无力,他只坐一会儿就感觉疲累,于是闭上眼睛小憩了一会儿,等醒过的时候,就看到清婉进来了。
清婉是德锦认识的,应该不是说她,不过……他的目光不确定扫过她的脸,她现在慢慢想起很多事情,可是想起的同时,又在遗忘很多东西,不定……今天把清婉给忘记了。
“是给你治病的人。”
德锦恍恍惚惚点点头,眼神黯淡了些,但还纯真干净。他一时动情,忍不住捧起她的脸,轻轻吻在她chún上。
他很久没有碰过她了,因为她神智不清醒,所以每晚只敢拥着她入睡,亲吻她只允许吻的额头和脸颊,进一步的举动都不敢有。
她的chún娇美地像一朵盛放的红莲,让人迷醉,湿软的喘息像是蛊人惑心的咒语,引着他一步一步深陷。
“锦儿……”长久以来的感情全都化作缠绵的吻,陷落他在们jiāo缠chún齿之间。
纠缠……
喘息……
德锦的双颊迅速飞红,沉浸在这样的亲吻中不能自拔,只能任由他肆意的侵犯。突然,她猛地推开他,眼神又惊慌又受伤,晶亮的光芒仿佛随时都会跌落出来,摔得粉碎。
他有些后悔,似乎太心急了……可是,心里对她渴望却已泛滥成灾,他根本无力控制。
她捂着嘴巴,逃也似地离去。
第三十章 朝朝暮暮(8)
耶律寒失神望着她逃走的方向,半响才唤过躲藏在暗处黑衣骑,问:“王妃今天去过什么方?”
“瑶王妃的琼枝苑。”
“她遇见奚瑶了?”
“是,两个人还说了一会儿话。”
他抿紧透着苍白的chún,微抬起下颚:“本王说过把奚瑶送回奚部,为何到现在还没走?”
“瑶王妃曾过不要王妃的头衔,只求留在南王府,大王当时答应了。”
他慢慢回想,似乎是有过这么一回事。
奚瑶……留下她百利而无一害,可是……她对锦儿说了什么?
“白天,谁来过这里。”
黑衣骑低下头:“大王恕罪,瑶王妃她……”
他垂在身侧手指不被人觉察抖了一下:“本王过不许任何人踏进凌霄苑……算了,你下去吧。”
德锦,究竟该拿你怎么办?
“寒,寒……救我……救救我……”她抬起满鲜血的双手,颤抖地伸向他,满眼的恐惧无助……“救救我,救救我……寒……”
她手里抱着一个孩子,安静地躺在她怀里,那张稚嫩漂亮的小脸上没有一丝生命的痕迹,透着一种死亡的青白,僵硬地躺着……
“韵蕾,韵蕾……”她全身都是血,就连身边是空地上,都汩汩流淌着鲜红的血液,将她围绕在中间,就像妖异曼珠沙华,诡谲地绽放。
“锦儿!”猛地坐起来,背脊发凉,刚才的梦里,他们的孩死了……明明只是一个梦,可是他竟然会有胆战心惊的感觉,仿佛真的亲眼目睹了那个孩子的死亡……
韵蕾……她给孩取的名字,叫韵蕾吗?
“锦儿?”透过窗外映照进的雪光,屋里不算黑,尚可以看清很多东西,比如……房间里只有他一个人!
“锦儿!”他下了床,身体很虚软,触及面,都感觉轻飘飘的,心口连续几天的慌乱此刻更加强烈了,“来人!!”他连续喊几声,身体里的力气更像是一瞬间被抽光,竟然很没用地跌坐在床上。
侍从和丫鬟很快就进来了,跪了一地,哆哆嗦嗦,都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王妃呢?”耶律寒抚着气喘的xiōng口,发白的嘴chún略微颤抖。睡下之前她还好好在身边,为何一觉醒来,便没了踪影!?
下面的人全都不敢开口,吓得大气都不敢出。
“说话!”他一气之下踢飞了脚凳,又浑身虚软坐下来,气喘吁吁,xiōng口里排山倒海的慌闷袭,差点儿让他一头栽倒。
“大王,王妃老夫人那里!”茗烁从后面跌跌撞撞地跑上来,“当时您睡着了……”。
她竟然悄悄离开……而他也毫无察觉,他被噩梦缠身,以为她出事了……
“下去吧。”他摆摆手,无力靠在床柱上,烛光在视线中跳跃,很模糊,他看得力不从心。
二十多天的连续放血,任何人都会吃不消的,幸有清婉的yào,否则,恐怕连醒过看她一眼的机会都没有了。
一屋的人鱼贯退出去,顿时又冷清下来。璃烁和茗烁立在门口,互望一眼,才走进去,璃烁问:“大王,是否把王妃叫回来了?”
“不用了。”
两人又退下去。
大雪满世界,一片银白。
“大王心里不受呢,王妃悄悄就走了,大王肯定是担心死了。”
茗烁皱了皱眉头:“可是我觉得王妃走得时候奇怪,悄悄的,脸上也没有表情。”
璃烁也皱眉:“我们都陪着王妃走到老夫那儿的,应该不会有事。”
可是第二天一大早王府里就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