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学缝纫又不丢人,用自己的双手挣钱,多么高尚的事情啊。毛主席还说过呢,劳动人民最光荣。是吧,再说我学了也就是有一技之长了,到哪儿都不愁没有饭吃。”
“是吧?”
王丽荣不答话。
江宏景立刻表示:“我希望您能相信我,我一定让您不会对今天所做决定后悔。”
王丽荣叹息了一声,“我真不知道我那个闷葫芦嘴一样的女儿,什么时候口才这么好了。”
江宏景笑道:“那这么说您是同意了?”
“得,我再不同意,你嘴皮子都要磨破了。既然你都打算好了,那妈妈也不能再说什么了。爸妈都没有文化,也不懂这些,你去打听打听要学多长时间,要多少钱?”
“哎。”家里是王丽荣在当家,既然她同意了,父亲肯定不会反对的。
王丽荣看着十六岁的女儿,真的像不认识了一样,什么时候女儿开始悄悄变化的?
江宏景对于母亲的同意很是高兴,整天乐呵呵的。
村里很多地方都有贴学习缝纫、厨师之类的广告,有的在省城,有的就在市里,还有的在县里。
按照父母的意思要,去就去省城一家专门学习技工的学校正儿八经的学两年。
提到这个学校的时候,江宏景直接笑了,她想起这家学校后来被曝光了光收费不教学习,甚至有的说,学生都被赶到河滩里去放驴,放驴这件事情的真假是不知道的,但是出来的学生徒有虚名却是真的。
县城里的江宏景以前也没有接触过,反倒是市里的那家芳草缝纫学校,后世几十年都很有名,这是一家专门教缝纫的学校。
她很认真的给学校打电话,一直到六月份才有招生计划。
一般学校会七月多放暑假,这个期间就有很多学生选择别的意向,要么去打工,要么去学技术。很多技工学校都是这个时候招生的。
可是听到学费她就皱眉了,要四千块钱,比一辆三lún摩托车都贵,而且还要准备壹仟块钱的练习费,说平时裁剪衣服练习用。
说不定自己这一去学习,家里又要回到解放前了。本来乐呵呵的心情又不好了。父亲和母亲看她神情不快,反倒过来劝她,让她安心去学。
现在自己家的棚里面都没有怎么有能摘的菜了,大部分的都是小苗苗或者是正在成长的苗苗。四月份的菜苗都很热了,塑料布上面还没有上遮yīn网。
那天自从她从县城回来,陆陆续续的有县城的饭店打电话过来要菜,生意又好了几分,父亲骑着三lún摩托车去远的地方,母亲蹬着脚蹬三lún车送近的地方,菜也要收,要不没得送啊。
江宏景穿着短袖,给菜打药。前世的时候她从来没有背着药桶打过药,父母心疼孩子,当孩子的却理所当然的享受着父母的疼爱。想想从前的自己还真是不够孝顺啊。
王丽荣看着几十斤的药桶背在闺女的身后,越发显得闺女瘦弱,不由得一阵阵心疼。但是没有办法,她要去送菜了。
江宏景力争让背着药桶的自己看起来轻松,母亲一走,她就撑不住了,把药桶靠在墙上,狠狠喘了两口气。她暗暗的想,看来一定要多吃饭,让身体强壮起来,才能更有劲。
看着一棚的小苗苗,她咬咬牙,不坚持,今天一天也打不完。
正打着药,有人上棚里来,是nǎinǎi。
“怎么你打药?你妈呢?”nǎinǎi问。
“nǎinǎi,您怎么来了。你自己倒水喝,我手上有药,还有一点就打完了。”她抬头看看日头,约摸着也有十一点了,快着快着也打了两个小时。汗哗哗的顺着脸往下淌,身上也出了汗,一出汗两个肩膀更加火辣辣的疼。
“你二叔让人捎回来的羊肉,今天中午我穿肉丸子,你中午家去吃饭吧。”
江宏景把药桶卸下来,“nǎinǎi,我一身药味,我得洗洗再去。不知道我爸我妈啥时候才能回来呢。”
现在爸妈送菜忙,他们多半在外面吃,江宏景一般中午也是凑合。nǎinǎi来叫吃饭,当然要去吃啊。
“我爷爷呢?”江宏景边洗手边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