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里没个屏风,连隔断都没有。
连珏似察觉到他的尴尬,忙着要出去,“你在里头换,我到外头守着。”
明枫一怔,上手扯了她的衣袖,“哪里有主子替奴才守门的道理?不过是换外裳罢了……”
连珏便背过身去,深吸一口气,“我不会看的,这里没别人。你快将湿衣裳换了,免得湿气入体。”
明枫怔怔瞧着她的背影,心里涌起一阵阵热cháo。虽说只是换件衣裳,到底是宽衣解带,他略有些难为情地脱了衣裳。
她就在跟前,虽没看着到底让他浑身不自在,手也不太听使唤,好容易将纱衣的带子解开脱了,身后的门吱呀一声开了,一把欢实的嗓音响得吓人,“主子,奴才听青桐说您来了!可巧奴才昨儿得了一本好书正要……”
书房的宋管事话还没说完就觉得眼前一阵凌乱,主子扯了个男人到怀里去,拿起衣裳将人兜住了,高挑的身段只在眼前一闪就没了影,连头脸也都叫衣裳盖住了。
他呆愣地立在门边,见主子投来寒凉的一瞥,立时激灵灵打了个哆嗦,“奴才什么也没瞧见……”忙闪身退了出去,将门也关严实了。
书房里静得掉根针都能听到。明枫只听得到耳畔砰砰的心跳声,还有自己因受了惊吓而急促的呼吸。
他被搂在主子怀里,因为贴得近又只穿着薄薄的中衣,xiōng膛一起一伏,触感太过明显。他微微一动想要撤开,却不料被主子搂得更紧了。
“明枫……”耳畔落下的声音黯哑,叫人听了心神一颤,脸热烫起来。
“你别乱蹭……”
明枫羞臊得上手推她,“我没有……”一想不对,自己怎么忘了礼数了,忙说,“奴才该换衣裳了。”
连珏低头一瞧,他脖颈粉红一片,比起平日那般飒爽姿态来又多出罕见的妩媚,她看得移不开眼。
许是今儿受得撩拨太多,原想着找凉快的地方静静心,哪里想到又遇到了他鬼使神差地低了头轻轻吻在那片肌肤上。
明枫浑身一震,被那吻击中了心神,呆呆抬起头来,红着脸,一双杏眼里水波流转。他素来不像一般男子般扭捏,眼下也是,心里想什么就说什么。
“主子为什么亲我?”
连珏口干舌燥,见了这双眼更觉得心神dàng漾,呆呆吐出心里话,“我顺着心意亲了……你觉得讨厌么?”
明枫脸上热得要着火,却也艰难地顺从了自己的心意,摇了摇头,“不觉得讨厌,只觉得……有些意外。”
连珏艰难地吞咽一声,“那我还能再亲亲么?”
她说得直白,看他的眼神也热烈如火,明枫叫看得没了主意,只揪紧了身上披的衣裳,低低道,“主子您没听过么?奴才是府上有名的公老虎,您这番亲了老虎,少不得要叫我回咬一口的。”
这“公老虎”的名头便是原先他逃婚打伤了那婆子之后留下的,只是他待人宽和,后宅的侍从们背地里也不会这么称呼,只管事们之间偶尔玩笑时才拿来说一回。
连珏轻笑,干脆伸出手来,“咬吧,我不怕。”
明枫心道,她果真与别个都是不同的。chún角弯起来,他不去看她的手,嗔道,“我不咬手,没什么滋味。”
连珏好笑地看着他使xing子,只道,“随你,想咬哪里都成。”
明枫心跳快起来,心里有什么激烈的情绪直往上翻腾,他生出了天大的胆子,脑子一时糊涂,想都没想就踮起脚尖朝主子的嘴chún轻轻咬了一口。
连珏真是叫他这般猝不及防的举动惊住了。
明枫咬了就飞速转身,披了衣裳往外跑,待连珏反应过来时人已经出了书房,再要去追也是不成话了。
作者有话要说: 我觉得明枫是故意不叫连珏出去滴!心里一定在说,快看我快看我
我脑补的,哈哈哈。
香艳了两话,还有更刺激的在后头。
☆、第五十章
第五十章
连珏后来醒了神,抚了抚被咬过的嘴chún,忍不住弯了chún角。当晚打发人捧了个托盘送到宁馨院,明枫谢过了才折回自己屋里,掀了上头的罩布,一看就红透了脸。
里头是两件刺绣jīng美的肚兜,拿冰丝制的,穿了只觉得凉爽,倒是她了解他,因嫌热便不穿小衣,不沾水谁也注意不到,哪里知道在溪边捉鱼却叫她撞了个正着。
他懊恼地拎起一件来,淡紫色的,绣了几只蹁跹的蝴蝶。心里头也正如有蝴蝶在扇动翅膀,搅得他心头烦乱。
他竟大胆纵着自己亲了她明枫面红耳赤地将肚兜揉成团,又不舍地展开来叠好,盯着那蝴蝶深深地叹息一声。
这可如何是好?他原以为自己再不会对女人动心的,可偏巧遇到了她,起初只是敬重欣赏,后来又当她是知己,却也渐渐叫她吸引了,一步步地陷了进去。
香宁知道了定会大为震惊吧?他约好了要与他云游四海的,这会子却有了牵挂的人,还能走远么?
用过了晚饭,连珏才要带着眉儿出去散步消食,外头有小童来通传,说是郎主传叶侍过去问话。
连珏要跟了一起去,那小童忙阻了,为难道,“郎主大人只传了叶哥哥一人过去,说是男人间的话,不能叫连主子听的。”
连珏眨了下眼,有点儿莫名。再去瞧叶眉儿,他也懵懵懂懂,好一会儿才想起什么似的红了脸,忙辞了连珏,跟着小童往正房去了。
进了正房,素兰领了他往里间去,在罗汉榻前蹲身纳福,听见那声清冷的“起吧”才起了身,只低着头并不敢乱瞧。
苏瑶卿叫红蕊挪了杌子过来叫他坐了,抬眼细细打量了一回。
他近来好容易能睡得踏实了,不喜有人早早来扰了好眠,因而晨昏定省都叫免了,这已是数日未见,只觉这小郎越发容光艳丽,倒比初见时丰润了些。
有女人疼宠着到底不一样。他心里一涩,声音不自觉地冷了几分,“你入府多日,住得还惯么?”
话是关切的话,声音却不是那么一回事,叫叶眉儿听了浑身一凉,怯怯道, “叫主子费心了,奴才一切都好。”
苏瑶卿手里把玩着团扇,垂着密密的眼睫,“你们连主子总在我面前夸你,说你是个可人意的,她再喜欢不过了。”
叶眉儿捏着自己的手指,面上红了红,“是连主子抬举奴才了,奴才愚笨,生怕伺候得不得当,只有尽心尽力服侍……”
苏瑶卿淡淡点了头,犹豫了一瞬才启chún道,“床上伺候得可好?你们连主子难为你了么?”
说完了自己也浑身不自在,绷着身子只等他回答。说起来本不该问,只是到底身为郎主,没个人过问她房中的事也不妥当。
自己心里头是不是也想知晓他是断然不承认的。
叶眉儿听了顿时羞得满面通红,慌了神,规矩都忘了,抬起头直愣愣道,“奴,奴才还未伺候床笫之间……”
不说苏瑶卿了,红蕊和素兰也都一愣。这都进来快两个月了,竟是还未沾着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