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不怕……了不得她来亲自强着我喝下,哼。”
苏瑶卿偏转头去,白玉般的颈子都红了起来,嘴上哼一声,把手里的布老虎揉得不成样子,哪里还是个当家的郎主,分明就是闺阁里情窦初开的小郎。
绿竹心下叹气,如今还有什么不明白的。郎主这幅样子怕是动了心,只自己还懵懂着。
两人虽没有半点儿血缘关系,到底是名义上的fù_nǚ,这若真的有了什么,叫人知道了要在背后戳着脊梁骂一辈子了。
他只盼主子别陷进去。如今世风开放,寡夫再嫁的也多起来,主子又这般有才有貌,若是能再遇个好女郎,这辈子也算顺遂了。
这一头却是不能想的。主子向来守礼,又读过书,若是真陷进去了第一个过不去的坎就是他自己。
本来身子就不好,可别再把自己折磨得垮了。又摸了摸袖子里的那只小竹子,绿竹心头直发虚,真想去烧香拜佛,求菩萨让自己清心寡yu,万不能再多出不该有的念头来!
他家主子都这样了,自己若再有点儿别的意思,主子心里该多难受啊!
作者有话要说: 绿竹是嫩生生的十六岁,在古代不算小了,不过以后还有更小的男主呀。(喂)
年上有两只,眉儿同岁,剩下的基本都是年下。
接下来两三章都是郎主和双玉的互动啦!
后天见!期待留言么么哒!
☆、第二十七章
自得了那只布老虎,郎主一整日就握在手里揉捏,午睡时还往枕边放,真真像个才得了宝贝的小娃,见不着就发慌。
当天晚上牛ru子送上来时他果真不肯喝,赏了绿竹红蕊,两人劝了好一会儿不顶事,只好分着喝了才送下去,第二日绿竹早上再去西厢回话,连珏便知道了。
当时神色淡淡的,瞧不出不对劲来,只多问了一句,“郎主近来还是睡不安生么?”
绿竹如实回答,“总要熬到三更天才能睡下,不到两个时辰就又醒了,请了城里的大夫来,换着方子开yào,没一个顶事的。”
连珏原来也有段日子睡觉不踏实,倒和苏瑶卿是一样的,一夜里要醒好几回。
这般折腾她自己受过,落到他身上只让她更心疼,面上却不太显出来,轻描淡写地吩咐,“嗯,今晚让厨下继续送牛ru子过去。”
绿竹点头称是,正要退下却见那双顾盼多情的眼往自己身上看,他嗓子发紧,只听她声气里多出几分关切来,“手是怎么了?”
他赶紧把右手往袖子里缩,“不小心烫到了,不碍事的,劳主子垂问了。”
连珏将他的动作看在眼里,少年几乎缩成一团,低着头睫毛急促地眨动,怕是自己再靠近点儿就要落荒而逃了。
“你……很怕我?”
绿竹蓦地抬起头来,眼神惊慌,“奴才怎么会……会怕主子……”这才发觉失了规矩,竟直愣愣地看着主子,忙低下头,“主子若没有别的吩咐,奴才便告退了。”
往后搓着步子要退出厅堂,连珏支了肘悠悠看他,“我让你走了?”
绿竹立时像被定住了,浑身僵着,心里阵阵发颤。
“等着,没我的吩咐不许动。瑞儿,将我放在炕桌抽屉里的东西拿过来。”
瑞儿领命而去,不一时就拿了过来。
连珏起身朝他走,步子轻缓,他却觉得每一步都像踩在自己心上,待靠近了,她叫他伸手,他只得压住惶恐,乖乖听命。
“早晚抹一回,好歹是男儿家,又是这般细皮嫩rou的,没的留了疤自个儿心里难受。”
热气蒸腾着脸,绿竹不敢抬头,耳膜里像是有人在用锤子一下下敲打,这句话便被砸到了脑海里,叫他一阵晕眩。
手里攥着白玉小瓶,凉凉的,却也有她手心的热度。
昏昏沉沉出了西厢,一路脑海里转着那句话,只觉再没比这话更熨帖的了。
他真是yu哭无泪。连主子比自己看过的那些话本里头的风流娘子们还会撩人,又是那般模样xing情,他就算一时心猿意马起来也不能算罪大恶极吧?
心里记着她的好,可不敢再奢望了。绿竹在园子里走了好一会儿才平静下来,心想着从明天起定要将自己变成个石头人,再不让她的一言一行左右自己了!
却没料到当晚戌时四刻,郎主沐浴好了,他伺候着擦了头发,红蕊铺好了床,才歇下来想做点儿绣活门上的小童就来报,“郎主大人,连主子打发人来说,再过半刻就往这边来给您请安呢。”
他慌着把活计收起来,自己正偷偷绣汗巾,红蕊调侃了几次他只撒谎说是要给自个儿的,心里头却是想报答主子的一番好意。
主子待自己好,他一个奴才不敢有别的想头。知晓她每天清早练剑练拳用得上,索xing自己得了空便拿起绣一绣。
苏瑶卿正歪在靠枕上看时下流行的话本,听说她要来赶紧叫收了本子,自己正襟危坐,又让红蕊捧了镜子来梳头,又叫拿了家常对襟袍子穿好。
“哪有人这个点儿来请安的?如今心智开了却还像以前一样莽莽撞撞的,也不懂得避嫌,真不知如何说她。”
郎主絮絮叨叨的,眼里却含着几分喜色。绿竹倒是知晓她来做什么的果然,她还没来呢,厨下的人前脚进来送牛ru子来了。
苏瑶卿一见就蹙起眉来,“怎得又送上来了?我不是叫撤了,以后再不要的么?”
厨下的人噤若寒蝉,低着头不敢吱声。可巧那人打了帘子进来,挥挥手让人退下了,含笑看过来,“是我让送的,牛ru子能助眠,郎主莫像个孩子般挑食,趁热小口喝了吧。”
苏瑶卿赌气般看着她,脸上浮起红晕,眼里也显出几分气恼来。绿竹和红蕊心里哀叹,怎么才一见面就又跟斗jī一样了?
连珏却跟没瞧见似的,客客气气地行了礼,“给郎主请安了,大半月没见您又清减了,还要多珍重身子才是。”
苏瑶卿觉得有点儿别扭。她收了那般亲昵的姿态,正儿八经地给他请安,又说些客套话真叫人不受用。
他让绿竹伺候她坐在窗边小几旁,夜里喝茶不适宜,便只叫人送了果汁过来。
她坐下后却一再地催,“牛ru子快喝了吧,凉了喝肚子要难受的。”
她这般殷切看着他,他再不喝真要被说是闹脾气的小孩了,只得捧了喝起来。
她目光灼灼,竟是不错眼地盯着他喝。苏瑶卿心里又窘迫又莫名地有点儿雀跃,小口喝完了让人拿了碗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