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鬼要抓他。
女鬼在尖叫。
女鬼要吸人精气了!
……
乐彼骇得醒了,一身冷汗。
很快,他怀疑自己还未脱离梦境,因为尖叫仍在持续。
“救命——救命啊——”
乐彼缩进被子里,裹成一个圆球,喃喃道:“大半夜,谁这么吓人。”
他畏首畏尾地揭开被子一角看门口,空无一人,但是没有关门。
谁来关下门。
他好害怕。
悄无声息的走廊忽然响起了脚步声。
“彼儿——彼儿你在哪——”飘渺的、混杂着极度的惊恐、渴望有人安抚的女人尖锐呼唤。
乐彼怕的不行,同时觉得声音有点熟悉。
莫非,是梦里的——
乐彼的心哇凉哇凉的。
不知道在逃避什么,乐彼默默套上了裤子,顿时心安不少。
好歹,能给自己留一世清名。
纤细的苍白玉手扶着门框,一步步走近乐彼。
而后,又后退离开。
乐彼屏息等女鬼离开,才颤抖着吸了一口气,再轻轻地吐出。
他安全了。
殊不知,“女鬼”白秀温是因为害怕被子里的万一不是乐彼,恐伤了自己性命才悄然离去。她也不敢离开院子,怕刺客还在府里晃悠。
天明,这对惊慌的mǔ_zǐ才装作若无其事,人模人样地聚到一起用餐。
白秀温吃了一口白面馍馍,道:“你爹归家,切记乖顺懂礼。”
她穿了高领的衣服,尽管如此,睡房的窗户却是无法自己装好的。
白秀温叹了一口气,乐渠森回来了,不知道这窗户,今天还能不能修。
“我会的,”乐彼心有灵犀地点点头,看样子像是想到一块去了,“这破院子太邪气了,再住下去要疯。还是原来的的院子好。”
乐渠森高兴了,他们不就能“转院”了吗?
丑时,二皇子殿下才跌跌撞撞地上了马车,向着府邸移动。
最初不是没有人想扶他,但严淡人谁也不让碰,谁碰跟谁急。
大抵是如此应答:“你干嘛?敢摸本殿下的胳膊?本殿下让你摸了吗?赔钱!一百两黄金……”
说着说着,严淡人嫌弃地拍拍胳膊,拍完以后又嫌弃地盯着自己的手掌,那眼神,恨不得把手砍下来。
热心搀扶二皇子的奴才:“……”
一来二去,奴才都离严淡人一米远,不越界。
严淡人左脚绊右脚,撞在墙上,身后有人惊呼,他摆摆手,仰头望天。
黑黑的眼睛凝视黑黑的天空。
于是他继续向前走,摇摇晃晃的,像是在跳一种奇特的舞蹈。
跃上马车,他腿上放着一盏小灯笼,伸手掀开小帘子,清明的眸子关注街边。
回府的路行了一半,严淡人看见了谁,道:“停车。”
一名身穿黑色劲装的刺客快速进入马车,一眨眼的功夫,马车车夫挥舞鞭子,两匹马儿便继续阔步飞驰。
沙尘飘荡。
马车上的严淡人很明显地哆嗦几下,眼神怪怪地扫视刺客的衣服。
穿的并不是很多的刺客:“……殿下,忍忍吧,一会儿就不冷了。”
“本殿下说话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