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非鱼望了望令狐聿笙,又看了看韩姑娘,若有所思,随之对韩姑娘抱拳道:“韩姑娘,我这侄儿以后就拜托你了,我竹非鱼代圣姑,谢谢你了。”说着弯下腰来,令狐聿笙与韩姑娘忙上前阻止。
三人站定后,竹非鱼缓缓说道:“聿笙侄儿未涉江湖自不必说,紫霄寒霜乃武当高徒,可知我日月神教源于何处?”韩姑娘仔细想了一想,回道:“日月教名震江湖,教中各位前辈也都是武林中响当当的角se,不过想来是我武当与日月教少有交集,我倒是未曾听本派前辈们说过。”
竹非鱼说道:“韩姑娘你既是我聿笙侄儿的人,也不用在这恭维我,中原名门正派心里如何想神教,我派教众心中都很清楚。”韩姑娘听了,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只听竹非鱼继续说道:“我教源于西域,传到中原那也是有几百年历史了,几百年来,不乏英才yanyan之辈,当年蒙古人占据中原之时,我教也始终与元室周旋,从未妥协。”
令狐聿笙听到这里,激动地拍桌道:“原来我教前辈当年如此英雄了得,令人敬佩。”他母亲是神教圣姑,听得神教历史,心里自是无b骄傲。
“可惜,可惜。”竹非鱼继续言道:“当年那皇帝老儿在我教帮助下终将蒙古人驱逐回了草原,光复了我汉人河山,我教中人向来闲云野鹤,抗元既成,也算功成身退,怎知那朝廷始终不放心我们这把利刃存在,于是多年来,对我教中人,迫害追杀,因此我教不得已只能改头换面,藏于江湖,因需躲避朝廷,教中人士自然有些怪异独行,当然我教中人多也不愿与那所谓的正派君子同流合w。”
韩姑娘听到这里,问道:“那这朝廷国号,是不是便是?”竹非鱼立刻回道:“那是自然,那皇帝老儿全靠我教大力扶持,不用我教名号立国,他手下早就人人不服了,不过我教人士自那之后,便受朝廷各种莫须有罪名之陷,只好将名拆为日月二字,这就是日月神教的由来了。”
令狐聿笙听了,不免心寒,道:“这古往今来,当上帝王的人真没一个是好东西,难怪我爹常说,做皇帝不如一乞儿。”竹非鱼听了不禁哈哈大笑,道:“令狐大侠此等言语真是前无古人,旷古烁今,当世也只有他配得上圣姑了。”
韩姑娘在旁怕他们又提到令狐夫妇令令狐聿笙难过,便问道:“那适才竹叔叔说,此生怕难以相见可是与这神教历史有关?”
竹非鱼听到此话,仿佛想到了什么,气愤的竟耳将院中的青石圆桌一掌拍的碎裂开来,杯碟茶碗也碎了一地,只听他道:“侄儿,韩姑娘我失礼了。”令狐聿笙摇手表示无妨,只听竹非鱼说道:“前几十年,这朝廷多灾多难,我教倒是过了一段太平安乐的日子,任教主在位时更是一统,令那多少名门正派闻风丧胆,各大帮派山寨无不俯首称臣。”
韩姑娘听到这里,眉头微微一皱,却突然被旁人握住了手,原是令狐聿笙捏了捏她的手,让她不要介意,听竹非鱼讲下去。“可最近几年,那成化小皇帝对我教中人追捕却甚是严密,且手段毒辣,今年更是ch0u掉了锦衣卫大部分好手,又已重利从民间招募了许多亡命之徒,成立了一个所谓的西缉事厂,在那太监汪直带领下,各府各县,不知有多少教中兄弟糟了毒手。”令狐聿笙看那竹非鱼提到那汪直时,恨得咬牙切齿,想必有不少兄弟si于非命,心中也不免有气。
竹非鱼长叹一口气,说道:“我教中弟子不乏英武之辈,但却抵不住这朝廷与地方官的各种g结,重利举报。因此,我先前便于各堂堂主一起去找过圣姑商议。”令狐聿笙一旁问道:“我娘如何说?各位如何决断的?”
竹非鱼黯然道:“那能有什么决断,朝廷势大,我教孤掌难鸣,我们几个老兄弟商量后,决定前往西域给弟兄们寻一生机,不愿意跟随的教中,原地解散回家。我教大部分人众此刻想必都已离开中原,我是此次接到圣姑传令,方才耽搁了些日子。”竹非鱼说道这里,脸上神采全无,仿佛一下子老了好几岁一般。
令狐聿笙与韩姑娘在旁也沉默许久,不知如何劝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