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室的门突然被人猛地推开,屋外刺眼的yan光照s在这满是灰尘的房间与人身上。突然的光明使得令狐聿笙一时间睁不开眼,还未等他看清来人,“啪,啪”两个耳光便重重的落到了自己脸上,来人丝毫没有手下容情,两掌均运足了功力。令狐聿笙只觉眼前直冒金星,再加上数日未尽吃食,险些被直接扇晕过去。
来人便是韩姑娘,她一边拽着令狐聿笙的衣领,一边吼道:“令狐聿笙!你到底要再这么半si不活的多久?”
令狐聿笙看清眼前是韩姑娘,说道:“半si?那就让我彻底去si好了,你来的正好,一剑杀了我吧,这样我就能去见我爹娘了。”
韩姑娘长剑出鞘,一剑劈碎了旁边的桌子,道:“你真的要去si,是吗?做一个不孝,不守信义,不负责任的小人去si吗?令狐夫妇何等英雄,养育你十七年就是为了造就一个小人的吗?”
令狐聿笙出口反驳道:“我自己si我的,怎么就成小人了?”韩姑娘听他开口问了,便回答道:“伯父伯母生你养你教导你十七年,就是为了让你自绝x命的吗?传你一身绝学你不能扬先辈威名也就算了,在这不声不响的si了,日后岂不成为江湖笑柄,你si了不可怕,si了却要败坏令狐大侠的名声,一世英雄却培养出了个怕时懦夫,难道这不是不孝?”
令狐聿笙只听得背后冷汗直冒,心想自己如此消沉,若父母尚在人间,只怕也会被气的伤心不已。但他扔嘴y道:“那你说我si了又是不守信义,不负责任又是为何?”韩姑娘反手又扇了令狐聿笙一个耳光,道:“之前那两个,是我替伯父伯母打的,现在这一个是我为我自己打的。你答应过我,要教我笑傲江湖曲,现在si了,岂不是不守信义,失信于我;你在钱塘江中对我那个,又在杭州城郊与我,我心里早已把你当成未来的那个了,甚至为了你,拜别了师父兄长,连武当也不回了。你就这么si了,对我岂不是不负责任。”说道后来声音却越来越小,几不可闻。
令狐聿笙先前本就已觉自己不该就此颓废,现又听到韩姑娘这后来的心里话,又听得他未跟兄长返回武当留在了梅庄。心中又是懊悔又是感动。道:“韩妹,我错了,之前是我幼稚可笑,你说得对,打的也对。”韩姑娘听了,心中一暖,说道:“笙哥,你放心,我会一直陪着你的,以后会慢慢好的,你只有越来越好,伯父伯母他们才能放心。你饿不饿,我给你弄点吃的,脸上还疼吗?”令狐聿笙本也不是悲观轻生之人,只是自小与父母形影不离,一时之间,天地崩塌,现在韩姑娘一席话将其从破碎天地中拉起,他自然是得想想如何重建天地。轻声道:“前两下疼,后面一下就不疼了。”韩姑娘啐了一口,道:“那第三下我自己打的,我怕你伤着,没敢用力,自是不疼,快快出来吃点饭,也出门送送那些远道的朋友,让别人看看,令狐大侠的传人还没si呢。”
二人携手出了内室,这几日令狐聿笙郁郁不振,令狐夫妇之后事由少林主持,梅庄各杂事,及接待、送别各门派人等之事,多由任盈盈日月神教等旧部主持,方才未曾生乱,一片井井有条。
晚上,梅庄院中,令狐聿笙与韩姑娘及日月神教现任教主竹非鱼正在一起,聊起相关事宜。
“竹叔叔。”令狐聿笙说道,竹非鱼是前任教主向问天弟子,令狐冲与向问天是结拜兄弟,任盈盈却是称其为叔叔,竹非鱼年纪远b令狐聿笙要大,因此令狐聿笙自小便称其为叔叔。“感谢竹叔叔来协给父亲疗伤,这几日我萎靡不振更要多谢竹叔叔帮忙安排大小事宜。”说着,站起身来,向竹非鱼深深拜了一拜。
竹非鱼赶忙还礼,说道:“圣姑对我神教恩重如山,这本就是我分内之事,如今看到贤侄能够振作起来,想必圣姑泉下,也会”说着落下泪来。令狐聿笙见他提到母亲,心中不免悲痛,也跟着哭了起来。
竹非鱼见此,打了自己两巴掌,说道:“我也真是,这种事,侄儿是最难受的那个人,我却还在这说这些令你伤心的话,圣姑真泉下有知,只怕得直接一剑杀了我。”令狐聿笙看竹非鱼动手打了自己,也收了眼泪,连忙劝阻。
竹非鱼又道:“我今日来此,一是看贤侄是否真重新振奋起来。二的话,既然贤侄已经走出y霾,那我便告辞了。”令狐聿笙回道:“竹叔叔教中事务繁忙,小侄这不成器的样子想必也耽误了叔叔不少时间,等我安顿好父母灵柩,定亲自至黑木崖致谢。”竹非鱼摇了摇头,慢慢道:“今次一别,只怕此生不会相见。你也不用去黑木崖,从现在起,中原武林将不会再有日月神教咯。”令狐聿笙心中大为诧异,问道:“竹叔叔此言,是为何故啊。”
竹非鱼眼睛看了看韩姑娘,韩姑娘心下也懂,起身向令狐聿笙道:“你陪竹叔叔慢慢聊,我去给你们拿壶好酒来。”说着,便向屋内走去。令狐聿笙转身拉住了她的手,道:“不用了,我戒了。”韩姑娘疑惑的看向令狐聿笙,看到他神se凄楚,知他是又想到了令狐伯父,便道:“酒戒了也好,那我给你们沏壶茶去。”令狐聿笙听着,摇了摇头,将她缓缓拉到了身边,对一旁的竹非鱼道:“竹叔叔,韩姑娘她与我不分彼此,你要是觉得可以对小侄说就但说无妨,若觉得小侄不该知道,那也无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