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深……呜!”
陆擎森感觉到身下的身体绷得越来越紧,绷到像拧满了劲的弓弦,直到被高cháo的利刃切断。
容印之瘫软下来,可是埋在他身体里的xing器却依然硬挺着。
在这根凶器的主人满足之前,他会被反复地推上一个又一个愉悦的顶端,然后一直到他累得手指头都不想动,身体却还是在对方chā入进来的时候给予回应,让快感一圈圈地在体内dàng漾开。
稍微平复喘息之后就开始jiāo换亲吻,并在亲吻里继续完成陆擎森的第一次、对容印之来说却是第二次、今晚不知道会有几次的xing爱。
放纵的结果就是浑身酸软得像散了架。
容印之强撑着洗完澡,已经困得睁不开眼睛,索xing就没有设闹钟,自然醒算了。陆擎森伸出手臂,他枕过去窝在对方身侧。
“陆……”
“嗯?”
“以后,你会不会觉得我是个,是个……”容印之并不想说出那个词。
“什么?”
“我的朋友……只有两个。”
他不会跟高长见分享心事,也不会跟傅小姐倾吐秘密。不谈jiāo往的时间,他恐怕永远也无法成为拥有jiāo心好友的那种人,古怪、孤僻、觉得所有人都对自己居心叵测。如果没有陆擎森,他将一辈子拥抱着自己说不出口的秘密和自卑,直到变成一堆骨灰。
你会觉得我是一个沉重的负担吗?
“两个?”陆擎森手臂一弯将他搂过来了,听他在鼻腔里轻轻地“嗯哼”,然后抱紧他,将脸颊贴在他颈侧,张开嘴chún啃咬。
“比我想得要多。”
被含住耳垂咬了一下,容印之叫了一声“混蛋”,不知道是针对他的牙齿还是回答。陆擎森贴着他的耳朵问道:“除了傅小姐,还有谁?”
于是陆擎森第一次听到高总和“你都看过我pì股了”的故事。
“如果我说——我希望你一个朋友都没有,会觉得我过分吗?”把嘴chún贴着容印之额头,陆擎森说。
觉得手臂里的身体微微震动,他听见容印之嗤嗤地笑:“你不是过分,你是奇怪……”笑完还嘟囔着“怪死了”。
“我说的是真的。”
容印之模糊地“嗯”,安静地陷入了睡眠。陆擎森亲了他一下,说“晚安”。
希望你一个朋友都没有,又希望我所有的朋友都能认识你;
希望所有人都能看到你的好,又希望所有人都看不到你的好;
希望所有人都喜欢你,又希望所有人都不要喜欢你;
希望所有人都因为你羡慕我,又希望所有人都不知道你。
我多么自私啊印之,我连你夸奖别人、叫别人的名字都会生气,是你一直在忍我,是你会让我变得脾气越来越差。
不不不,我不是在责怪你,这是我的问题。
“我会克制一点的。”陆擎森自言自语道,然而回应他的只有容印之均匀的呼吸声。
床头上他的手机屏幕反复亮起来,陆擎森轻手轻脚地拿过来按掉,随后将那个陌生号码拉进黑名单又关掉手机,继续搂住了容印之。
临近年关,公司里的气氛多少有些松懈,不少员工已经开始提前休年假、晒旅游照了。容印之虽然压力如山,希望一天有四十八小时,但也明白这不是一蹴而就的事情,不能要求每个人都跟他一样变成工作狂。只能把年前应该确认的事项逐一跟各主管jiāo代清楚,至少要做到有条不紊,年后立刻开工。
“你不是本地人吧,几号回家?”任霏的周报准时而且准确,听她把目前的进度汇报完,容印之问道。
她的请假邮件是要先通过自己批准的,一般来说要至少提前一周。
任霏摇摇头,淡定地说:“今年不回。”
容印之“嗯”了一声,没有问为什么,也不用问。
她今年的新年,大概要比以往更加沉重吧。
对容印之来说,跟任霏相反,今年是令他期待的新年。他不用在那个令人窒息的家里,听母亲对出现在电视上的任何一个人评头论足,抱怨大哥都不知道给她打个电话,再在年夜饭上把他这一整年的“没出息”做一个总结。
他是要跟陆擎森一起过的。
年夜饭的菜单到底用a、b还是c?
给陆准备的礼物他会不会喜欢?
初一做什么?初二做什么?初三初四呢?要不要去看个贺岁电影?或者干脆来个短途旅行?
还有几天快递就停了,之前下的内衣订单,不知道年前会不会送到?
有个牌子出了一堆了不得的内衣配件,是很适合新年的红色,自己一边摇头说“不行不行太夸张了”,一边全部下了单。
农历年晚上十二点,如果问他“要礼物还是要我”,他会怎么回答?
容印之忍不住在空无一人的办公室里捂住了脸,反复骂自己“你完了”。
啊啊啊,真想马上就过年。
桌上的手机震动起来,是陆擎森以前那一部,容印之一直留着做为跟陆擎森的专用电话。除了陆的来电就只有房屋中介或者保险公司,碰上容印之心情好,至少会跟对方说完“不好意思我不需要”。
“是不是容先生?”
电话那边的声音有些胆怯,并不像一般的推销员,容印之又仿佛觉得这个声音在哪里听过。
“我是,请问你是……?”
对方突然间哭了起来,用濒死一般地哀求说道:“求你了……可不可以把他还给我……!”
容印之的心脏突地停了一拍。
“没有他我会死的!可不可以把擎森还给我……?”
他记起来了,曾经见过一次的——小字。
57:食言
陆擎森跟吕想去参加个农业讲座,回来吕想要蹭饭,陆擎森楞是没答应:你容哥最近一直加班没有时间,等年后吧。吕想就失望地回去了。
这话一半真一半假。容印之最近忙得确实很少做一顿正餐了,但是如果知道吕想来,估计还是会腾出时间招待他。
是陆擎森又自私了——和容印之的生活才刚开始重叠在一起,他还不想让外人踏进那个家。
陆擎森的生活习惯简单,也没有什么讲究,跟吕想一起住的时候两个人都过得比较糙,反正谁都不在乎。但容印之可是个连牙刷在漱口杯里朝上放还是朝下都放不能马虎的人。
他的生活极其规律且严格。从早上开始,无论前一天熬多晚,只要工作日一定按部就班准时准点起床,洗漱、准备早餐。
出于个人的健康观念,他对早餐饮食非常重视。工作忙起来可以在公司食堂随便吃一顿晚饭,但早餐却一定自己做——不管工作到几点,都会把明天早上的食材准备好,整整齐齐地码在冰箱或者料理台上,十五分钟做,十五分钟吃。
在陆擎森洗碗的时间里,他会脱去身上的睡裙,一件件换上头一天晚上准备好的衣物——陆擎森住进来以后,连袜子都没有自己找过,容印之会根据天气预报连手套和鞋子都帮他拿出来。
出门前,在客厅的穿衣镜里从头到脚确认一遍自己的仪表:头发是不是整齐服帖、领带结的位置是不是合适,那个时候的容印之就切换成容总监、任xing先生、really任。
可是如果陆擎森问他:“今天里面穿什么?”
容总监那端正严肃、不苟言笑的脸上,便立刻会因为害羞而让表情柔和生动起来。如果是男式内衣,他会回答“普通的”;如果是女式内衣,他会回答“就那种的啊”。
秋冬季他经常穿西装三件套,有马甲的遮挡就会很大胆地在里面穿背心式蕾丝套装;夏季天气热,可他连手臂都不敢露,实在忍不住就只能偷偷穿喜欢的小底裤。
第一次发现他也穿“普通的”内衣时,陆擎森觉得反正穿在里面也看不见,便依然很没情商地问“怎么不穿喜欢的”?容印之在羞涩里仿佛又掺杂里小小的懊恼说道:“因为……也不是那么舒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