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管家提着食盒吱呀把门打了开,王倔头抹了把汗,抬头看了看管家。“倔头活计还趁手吧?累了就歇缓一下,吃口馍再做!”说罢变将食盒放在了石白鹿的脚边。“眼瞅秋旱不知旱到多会,白鹿河水也越来越少,少到上家为了多截点水,堵了下家的生计,经常在野地里能看到这家那家打成一片,打的土能飞起半丈高,苞米上不上浆水,不知今年要饥多少人家。”管家又念叨到。
“老人确念叨过自有了白鹿镇,这镇子周边还没遇到过这事候,这家说是惹了黑龙王,那家说隔壁山头谁家惹了人命官司,老天爷也望不过去,所以在南山村的山头上时常会望到刘家坡唢呐吹得震天响,全村老少都在黑龙庙前磕头。”王倔头如是说。
说罢便道谢打开食盒,准备歇缓过后再接着干。“这活计不出活,雕花这东西也急不得。看着一晌午时候,汗也流了不少,就是能拿出的东西不够打眼。倔头你慢慢干,要有需要的你到前院找俺就成”管家打趣着便留了个背影,消失在影壁下。这话不轻不重,王倔头知道,管家只不过挖着王倔头的耳根,决计让他多快一些。倔头能听不出这话的弦外音吗?
王倔头讪讪摇了摇头,一把抓起食盒的白馍,倚靠在石白鹿的前蹄,用手使劲把白馍捏了个瓷实,原来裂开口的白馍又闭上了嘴。就连那馍上像蚯蚓遛过的印子也被裹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