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家把心放着,倔头答应的事情定不含糊,尽管俺是泥瓦匠出身,但这砖雕、石雕都也是俺的营生,东家叫俺来,俺就安稳的给弄妥帖了,东家一百个放心就好。”王倔头道。
自不必说,王倔头围着祠堂转了一圈,这祠堂尽管历经数百年风雨,但砖墙的纹饰,窗户雕刻的窗花也都活灵活现,能想象到当年陈家有多兴旺。再往前转,王倔头终于看到了那只鹿角折了的石雕白鹿。
这白鹿也跟着陈家祠堂经历了百年风雨,鹿是平视着前方,眼眸中分明看出来流露着依依不舍。王倔头怔住在那直盯着这白鹿,白鹿的眼睛正好与王倔头对视,眼神似乎王倔头在哪里见到过,可又说不上来。总感觉有满心欢喜,却又感觉哪里少了些什么。白鹿胸前的纹饰经过百年的烟熏火燎,也从白色变成了黑色,挂满了碳黑的毛絮,像是刚从泥窝里翻腾出来。
“真是好手艺,可惜就可惜在这断了的鹿角上”王倔头啐了口唾沫,觉得如果能把这鹿给修补妥帖,也算是功德一件。
管家指着祠堂外的偏房,跟王倔头说干活这几日就先住在这里。王倔头放下褡裢,在这偏房四下望了望,这屋子堆放着一些杂物,屋角上挂账破了个洞的蜘蛛网,那蜘蛛循着丝线在那缝补,除了屋顶有点透顶,还算妥帖。就谢了管家,把脚边的蒲草拢了拢又往下按了按,觉见踏实可以做成个临时的地铺,才作罢摆弄起褡裢中的家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