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我们在雪地里洗衣服,将冻得通红的双手在裤子上来回搓揉,然后用已经不再冰冻的手抓起地上的雪抛向同伴的领口。夏天,我们会到学校旁边的河中游泳,那时候的河水浑浊,只要是从水里出来,你就能将全身上下的毛一根根数清楚。
但记忆中最深刻的,还是用一堆稻草熏蚊子。天热时,一个个长着骨头的尖嘴蚊可以让所有人睡意全无,于是在绞尽脑汁后,几个人密谋,制造出了用火烟熏蚊子的杰作,我们天真地以为蚊子会像人类一样害怕烟雾,事实证明了一切都是白费,后果是被房东大骂一通。
一年后,学校一名老师在校门旁边开了一个小小的书店,第一次近距离接触书店,就像第一次看见汽车一样只是出于好奇。在好奇之余,我不经意间现了父亲常常说起的人物故事可以在《水浒传》、《三国演义》找到,还有大姐说过的《红楼梦》。当初听故事的时候,总是被里面的悲欢离合吸引,感慨每一个人物的命运多舛,可是到自己抱起书来看时,面对着那浩如烟海的文字,却怎么也提不起兴趣来,反而是哪些玄幻科幻、神奇怪诞的闲言碎语让我废寝忘食。
“高齐,你再看其他书,以后我的课你就别上了!”我慌忙抬起头了,桌箱中的书掉在地上,我从此也成了坏学生。比起坏学生的称号,那些我曾经为之疯狂的小说却没有一本让我记忆深刻。让我欣慰的是,我继承了因翻阅而保留下来的动作记忆,和因这动作记忆而结交的好友刘宽。
刘宽是个开朗的人,他的篮球技巧和他的缺失的门牙,总是让人印象深刻。但让我记住他的原因,是他每说一句话,都会让人感受到诚意,而平时寡言少语的我,却和他有聊不完的话题,我甚至现,我们就连每个周末回家该做哪些农活都如此相像,这让我们成了挚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