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皮肤黑是一种健康,那么瘦会推翻这种说法。这几个孩子都是面黑肌瘦,给人一种在饥荒年代度日的感觉。
牛姿问:“大叔,这么冷的天,怎么把孩子们都带过来了?”
老人无奈道:“没办法啊,孩子他奶奶病了,在诊所挂针,儿子儿媳又都不在家,我只好都带着了。”
我不确定问了一嘴:“这四个……是同一个爸妈?”
“是啊,怎滴?长得不像啊?”
我干笑回应:“像,太像了!”心里则有责备孩子父母的意思。没钱生那么多干嘛!这种盲目的生育不管是对老人、对孩子、还是对他们自己,都不是什么好的事情。
我回过神来时,老人已经推着三轮车走远了,手里的五十块钱也被牛姿两指捏走。
我心一阵疼,如果我早起床半个小时,这五十块钱的所属权就还属于我。生平第一次我体会到,原来我的时间也是值钱的。
进校门前,牛姿搭着我肩膀道:“程老师啊,其实我也没想到上面会派你这个舞蹈学院毕业的老师给我,明明我是申请着玩玩的。不过既来之则安之,只要你好好干,把咱学校的名声打响,到时候我在你的结业报告单里写些好听的,保管你回到“清水衙门”里前途一片光明。”
我很有修养的假笑了两下,眼睁睁看着她把绿油油的五十元纸币塞入兜里。
这钱是彻底无望了。
我耸耸肩,走去办公室。
吸气!呼气!吸气!呼气!
连做了两个深呼吸后,我才有勇气推开办公室的门,只是我的嘴巴还是被惊成“o”字型。
五位老师仍穿着“万里千红一片紫”棉外罩向我走过来。顷刻间,眼前仿佛有五条闪电乱挥,左一道,右一道,搞得我眼花缭乱。
我吞咽了口唾沫,看向他们的脚,毛线织的拖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