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他是姓陈的陈。
安静的安,歌唱的歌。
唐栀不是这么记的。
她是唐朝的唐。
他是南陈,陈朝的陈。
她背过屈原的诗篇《九歌》第一篇《东皇太一》
原诗很难,她曾经背了好久也总是记错。
后来,她知道了陈安歌。
记住了诗篇里的:疏缓节兮安歌。
安歌。陈安歌。
后来再怎么背,也只记住了这一句。
“陈安歌。”小女孩抱膝念着他的名字,话语像是说给他听,又像是喃喃自语:“你把钱还给我了,所以我们互不相欠了。”
陈安歌听清了,没接话,指尖仍旧一下一下磕着快要燃尽的烟蒂。
烟灰扑簌簌下落,那抹猩红越燃越淡。
唐栀是骨子里的执拗倔强,远没有看着那么乖。
坐的时间太久了,借着扶墙的力道站起来,小女孩走到他面前蹲身,在他的注视下,拿过他手中的烟咬在嘴里。
学着他的样子深吸一口,香烟顿时呛入五脏六腑。
没抽过烟的小女孩剧烈咳嗽起来,幼鹿般的眼眸染着湿漉漉的雾气。
隔着淡淡缥缈的烟雾。
她看少年妖孽惑生的脸庞,认真地慢慢地吐字:“既然互不相欠,那我们重新开始吧。我变成你喜欢的样子。抽烟喝酒都可以......”
女孩细白的手指夹着与她气质完全不符的香烟,像是想要背着家长偷偷学坏的小朋友。
有一颗叛逆的心,却没有叛逆的胆儿。
陈安歌把那截快要燃尽烫到她指头的香烟夺过来,扔在地上用脚碾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