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人也正因为这个绝技常常自鸣得意,看不起其他人。
韩若樰时常听到有人在背后暗骂这人眼高手低,总将自己分内的活分给别人,想要找个机会敲打他一番,不料今天晚上这机会竟来了。
她让王景带着韩小贝去了主屋,自己在药房里坐了一言不发足足坐了有一刻钟也没有要离开的打算,王三把却有些急了,只想着赶紧把这姑奶奶请走,自己好接着睡一觉。
“掌柜的,您看您是有啥吩咐?要是有啥吩咐您就说,我一把准这就按您的意思办。”
韩若樰瞧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王三把被她凉凉的眼深一扫,忽然就觉得心虚起来。
“那什么,掌柜的,我刚才不是不给您开门,刚才我是去茅房了,正大解呢!”
“你这大解时间还真挑的是时候啊!再说这茅房不是在后院吗?”
韩若樰听到他的借口,险些没绷住脸。
她在门外足足等了一刻钟才房里的人才不情不愿的起来开门,若真的如他所说实在大解,岂不是将药房当成了茅房?
王三把见自己的谎话被当场揭穿,一张脸顿时变得比熟透了的虾还要红。
韩若樰见状心里暗暗点了点头,这人知道羞愧就好,若是不知道羞愧,那就说明他根本就不觉得自己做错。
“一把准,你也算是咱们店里的招牌了,多少人来这里抓药都是为了看一看你的绝活,可是我听说你现在连药都不抓了,这不是自废技艺吗?”
韩若樰说着见王三把头又底了几分,知道有些话不能说的太多,就又转了话头。“你若是不想抓药我也不说你什么,在咱们益生堂里做个打杂的也成,可这值夜的时候有人若是来抓药,那可是人命关天的大事,说不得就因为你大解的这一会儿功夫就出了人命,要是有人追究起来,你说
咋办?”
“掌柜的,我错了,我以后一定好好抓药,无论什么时候都不偷懒了!”
王三把自然也听出了韩若樰话里面的敲打之意。
他在益生堂做了将近十年,工钱却没有涨过一次,自韩若樰接手以来,工钱直接涨了一倍,自然是不愿意轻易离开。
此时听出韩若樰并没有对他说重话,就是在给他一个台阶,当即弯下身子,向她保证。
“行,既然你知道自己错了,我也就不再多少什么了。咱们店里伙计虽然不少,但谁怎么样我也都看着呢,你好好干,到了年底我还是会给你涨工钱的。”
“谢谢掌柜!我一定好好干,绝不辜负掌柜的厚爱!”
王三把一听到韩若樰还会给自己涨工钱,眼里顿时迸发出亮光,连连向她道谢。
韩若樰点点头这才满意的起身离开。
“想不到你对付下人还挺有几下子。”
韩若樰刚进了主屋便听到容初璟的声音,她抬头瞧了他一眼,哼道:“就这还被人欺负的只能背井离乡,要是再没两下子,坟头草岂不要长上了天?”
容初璟被她噎得说不出话,只得转了话题:“你今天过来了,准备在这里住到什么时候?”
“能住到什么时候就住到什么时候呗,大不了老娘再带着孩子去其他的地方,天下之大总得有让人活口的地方不是。”
容初璟眉头一皱:“若是那些人给你道歉呢?我看你对那个地方似乎还挺留恋。”
韩若樰离开韩家村的时候盯着自己住的院子足足看了许久才离开,容初璟自然就理解成她还想回去。
是以当他听到韩若樰这种颇有些自暴自弃的话时,忽然觉得有些愤怒。
他总觉得这不应该是韩若樰的作风。
从前的韩若樰柔弱总让人忍不住想要去怜惜,而现在的她身上不知不觉似乎多了一种不屈不挠像蒲草一样坚韧的性格。
说不上这是好是坏,可容初璟却觉得这样的她更让自己着迷,更让他想要将其护在手心里,给她温暖,给她幸福。
“他们会给我道歉?呵!他们要是能给我道歉,我就不用你勾引直接嫁给你!”
白天里发生的事叫韩若樰深受打击,瞧见韩小贝已经蜷着身子在床上睡着,不禁也有了几分倦意,实在不想再给容初璟周旋。
拿了一床被子指了指隔壁的屋子道:“今晚你先睡隔壁房里,明天我看看厢房还有没有空房子,你再搬。”
韩若樰将被子递到容初璟怀里却不见他伸手接,整个人傻呆呆的站在那里眼睛灼灼的盯着自己,好像她刚才说了什么不得了的话一样。
她等的不耐烦,将被子往他手里一放正要转身,却被对方拉住胳膊。
“好,我同意。”
容初璟冷不丁的一句话吓了韩若樰一跳,她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对方是在接刚才她随口说的那句话。
“你同意个毛啊!神经病!我就是一辈子不嫁,也不会嫁给你这个流氓!”
韩若樰使劲甩来容初璟的手,直接将他赶出房门,插上门闩之后还不放心的找来一把太师椅堵在门口。
该死,自己刚才怎么就随口说了那么一句话!
韩若樰抚了抚有些砰砰乱跳的心口,准备熄灯睡觉。而被她赶出去的容初璟在门口听了一会儿里面的声音,忽然就心情极好的抱着被子去了个隔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