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韩若樰起床在医馆灶房端了饭菜,郑氏看见韩若樰十分惊讶,将灶房的杂活收拾完就去主屋寻她。
“小贝娘你啥时候来的医馆?昨天夜里我家那口子将你的事给我说了,我去你家拍了好久的门没人应,还以为你们睡了!”
郑氏一脸担忧,她早出晚归,直到昨晚歇息的时候才从狗娃爹的口里知道,村长和叶家欺负韩若樰的事。
今早她又去喊韩若樰家的门,依然没人答应,还以为对方是不想见她,如今才知韩若樰是来了医馆。
韩若樰让郑氏坐下,跟她解释:“村长和叶家都放出了赶我离开的话,我和小贝孤儿寡母的,若是继续留在村里岂不是只有被他们欺负的份?”
“都是那个该挨千刀的叶老大!平日里也没见他对他老娘多孝顺,如今她娘被自己丫头砸晕了,他倒对咱们不依不饶起来!真是仗着韩家村姓叶的人多可着劲的造孽,这老天爷早晚得把他给收了!”
郑氏口里的这个叶老大正是韩秋玉的大儿子,他从小便是韩家村的一个小霸王,偷鸡摸狗,好吃懒做,被全村人不耻,韩秋玉却还为之引以为豪。
直到这人成亲之后搬到了邻村女方家里,韩家村才有了几天消停日子。
昨儿个叶芷芳醒过来之后,看见韩秋玉浑身是血的被人抬回家里,吓得六神无主,摸了摸韩秋玉还有气息,便赶紧去了邻村找叶老大。
叶老大平日里对韩秋玉根本问都不问,就连叶芷芳说他们的老母亲已经晕死过去也不见有半点焦急之态,直到听说是在韩若樰家里出的事,顿时来了精神。
韩若樰刚来到韩家村时他还觊觎过她的美貌,若不是自己媳妇管的严不让他回韩家村,他早就对韩若樰下手了。
现在听叶芷芳说她不仅敢忤逆他娘,还做了镇上益生堂的掌柜,眼珠一转当即想到了借机狠狠敲上一笔的念头。
也正是这个原因,他回了韩家村,让人给老娘请了大夫指认韩若樰,又跑去村长家和他串通一气准备狠狠地诈韩若樰一笔。
韩若樰向来不是任人宰割的人,她听着郑氏的咒骂不说话,心里则暗暗盘算怎么也得找个地方将这口气出了。
“娘,干爹来了!”
就在这时,韩小贝跟狗娃跑进屋,后面还跟着一脸焦急的林浩峰。
“若樰你们怎么样?我昨天去山上打猎今早才回来,我怎么听春香嫂子他们说村长和叶家人合着伙欺负你们娘俩?究竟是怎么回事?”
难怪韩秋玉昨天那么胆大,竟是也算准了林浩峰去山上打猎不会来帮她!
韩若樰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将昨日的事情从头到尾给林浩峰说了一遍。
郑氏已经听自家男人说了昨天韩秋玉强抢韩若樰家物什的事情,不料竟然还有村口拦截的事,顿时义愤填膺的大骂韩秋玉不是东西。
林浩峰也不禁握紧了拳头:“若樰你放心,从今天起我就不上山打猎了,专门守在你们医馆保护你!”
“多谢林大哥!你的心意我领了,不过我已经来了镇上,料想他们也不敢明目张胆的来这里对我做什么。”
韩若樰不想让林浩峰卷进这一场是非里,便直接出言婉拒。
她话音刚落,郑氏却拉了她一把,一脸不赞同:“话虽这么说,可小贝娘你还是要当心啊,叶老大那人可不是什么好东西,就算有你说的那个王景,还是得让浩峰留下,这样咱们都能放心点。”
末了,郑氏又将韩秋玉一家连带着村长狠狠地骂了一顿。
过了半响,一直没有再说话的林浩峰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一样,在郑氏停顿的时候道:“我今天来的时候,听到村里人议论纷纷,好像是村长家的小儿子昨夜从床上掉下来摔断了腿。”
“村长家儿子?”
郑氏与韩若樰对视一眼,顿时露出了幸灾乐祸的神情:“摔得好!村长家小儿子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仗着他爹是村长,没少欺负人,活该他摔断腿!这就是报应!”
郑氏越想越高兴,不由得又满是期望的道:“老天爷要是长眼,好得让叶老大也出个什么事,好好给咱们出口恶气!”
虽然说祈祷别人出事不太地道,可韩若樰却并不以为然。
在她的记忆力,她可是记得村长家小儿子可没少来调戏原身,原身每次都是以死相逼,让那人扫了兴,又加上林浩峰出现,这才让她的骚扰少了些。
如今听到那人摔断腿,韩若樰舒坦的同时也暗道了一声可惜,可惜不是村长摔断腿。
若是村长摔断了腿,说不定要来求着他给自己治病,正好可以借此机会让他不得和叶老大一起为难自己。
不过,话又说回来,不管是谁摔断了腿,只要村长来求他,对她总不是坏事。
而且依照他们这种见便宜就占的性格十有八九要来找她。
韩若樰这般想着,郑氏也很快想到了这一点,她收了脸上的笑,声音再度变得愤怒:“这一家都是该下地狱的,怎么就咱们还得给他治?真是气死人!”
给他治?
韩若樰心头冷笑,给他治也可以,但她可不保证能给他治好!
“小贝,要是这么一来,你们不是就不用搬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