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你还有什么话要说?”谢如琢有些失望的看着明月,这几个丫头原都是自己亲自挑的,却不想,竟然还是出了事故!
“事已至此,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吧。”明月缓缓的闭上了眼睛,她未曾想到,自己竟然败在了一个细节上面。
谢如琢冷哼了一声,道,“说,你的主子是谁!”
想要图谋谢家的人太多,她纵然心中有人选,可却不能确定究竟是谁的所作所为。
明月眼神瑟缩了一下,继而硬声道,“我没有主子,这件事情是我做的,一人做事一人当,还求四小姐给我个痛快!”
闻言,谢如琢冷笑一声,道,“好硬的骨头,我倒是要看看你的骨头有多硬。来人,将她带去刑教院!”
一听到刑教院这三个字,那明月的身子顿时便一个冷颤,只是她却咬紧牙关,不肯说一个字。
谢如琢看着她被拖出去的背影,再想起床上躺着的谢淮霖,顿时便气得将这些纸张纷纷扫落在地。
可直到一个时辰之后,刑教院的婆子方才来报信,说出的话却叫谢如琢大吃一惊,“四小姐,明月昏过去了,还是不肯说一个字。”
谢如琢心神一禀,这丫头的骨头果然硬得很。
这明月自幼在谢家做事,且又是家生子,她身后之人到底是谁,竟然能够叫她这般死心塌地?
谢如琢百思不得其解,回身问绛朱,“你说,一个家生子在什么情况下,才会背叛主子?”
一旁的浅碧冷笑道,“还用说么,坏了心肠吧。”
绛朱却摇头叹道,“明月与我认识时日也算是长的了,这丫头品行本不坏,难不成是逼不得已么?”
红蕊刚巧从门外走进,顿时撇嘴道,“绛朱姐姐,你就是心太善良,再怎么逼迫,难不成对方还能绑了她全家老小逼她做事么?”
谢如琢却是猛然拍了拍头,豁然开朗道,“红蕊,你怕是说到重点了!”
红蕊一愣,呐呐道,“什么重点?”
谢如琢却没理她,只道,“快帮我换衣服,我要去找大哥。”
这丫头倒是提醒了她,一个家生子不可能无缘无故的帮着外人,除非是被人逼迫!而这个明月的家人都不在主宅,全是在偏院的庄子上。想要知道明月为何嘴这么硬,只消看看她的家人现下如何就可以了!
谢淮南的办事速度的确快,到了第二日回来之后,他便直奔谢如琢的住处,告诉了她一个坏消息,“琢儿,明月的家人全部失踪了。”
谢如琢已经猜到了这个结果,她昨夜一夜没睡,翻来覆去的想了半日,始终觉得一个人的嫌疑最大。那是一种仇敌之中的直觉。
“大哥,你帮我留意下沈家的人员动向,尤其是别院等处,或许能找出些线索来。”
听得谢如琢的话,谢淮南一愣,道,“你怀疑沈家?”
谢如琢将手攥紧了,道,“我不怀疑沈家,我怀疑,沈婧慈!”
这一日,谢淮霖的病症还是没有好转,只是那高烧虽然未退,人却已经醒了过来。
谢如琢谨记着温如玉的吩咐,只敢给他吃碧玉丹,不敢再让他触碰任何事物。
谢淮霖肚子饿,躺在床上又不被允许吃东西,细弱的哭声像极了濒危的小猫儿。
乔氏早不忍看,转身出去做查探账本,却在一出门就捂着帕子哭了起来。
房内的谢如琢听得真切,却只能忍着泪哄谢淮霖,“永安现在身子不舒服,不能吃东西,等你好了之后,想吃什么姐姐都给你,好不好?”
谢淮霖哑着嗓子,有气无力道,“四姐姐说话算数。”
见谢淮霖伸出了自己的小手指头,谢如琢会意的与他勾了一勾,到底没忍住,将一滴泪落在了谢淮霖的手背上。
她抱着谢淮霖小小的身子,低声呢喃道,“永安,你放心,若是被我查出了是谁,我定然将那人千刀万剐!”
到了翌日黄昏,温如玉终于再次来了谢府。这次他倒是没有走大门,依旧踩着窗户翻了进来。
因着谢淮霖饿着,她便陪着一同不吃东西。小孩子都能忍过来的苦,她又有什么忍不得的?
温如玉一进门,看到这般场景,便知道谢如琢的打算了,当下摇头叹道,“好一出姐弟情深啊。”
谢如琢看到他,顿时起身问道,“老妖孽,可拿来药了么?”
只是她到底没吃东西身子发虚,当下就有些摇摇欲坠。还是温如玉眼疾手快,忙得将她扶了一把,扶到桌子前坐下,这才道,“你这是何苦?”
说着,掏出一个瓷瓶儿来,道,“这里面是解毒丸,一共四颗。自今日起,每日一丸,直到第四日。切记,他只能吃清淡之物,所有忌讳等同大病之人。到了四日夜里,我会来与他施针,届时将残余毒性尽数引出,他便无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