胳膊上还狠狠地痛着,时刻提醒着沈婧慈,谢如琢那个死敌,已经前来报复了!
这一夜,沈婧慈睡得颇不安稳,第二日天还未亮,她便匆匆起床,差人去传信给萧君涵之后,这才坐在床上发呆。
昨夜里,她曾起了万般心思想要了谢如琢的命,可到了最终,都不得不将所有心思都尽数收了起来。
现在还不是让谢如琢死的时候,她和萧君涵的大业还需要谢如琢的存在。毕竟,若是就这么轻易的要了谢如琢的命,也太便宜她了。想死,那也得把价值都榨干了才行!
如今这朝堂上的政局不稳,年初的时候萧君涵与五皇子之争,倒是间接的让萧君夕那个病秧子捞到了些好处。如今五皇子元气已有恢复之状,她还少不得要替萧君涵谋划才是。
而水患一事之后,谢家的力量,更是不容小觑呢。
萧君涵回信的速度倒是快,下朝后没多久,便有萧君涵身边的小厮前来禀报,道是二皇子有请。
眼见着抱琴神色自若的便要跟着前去,沈婧慈似笑非笑道,“抱琴,你留在家里守着,今儿侍墨跟着便是了。”
抱琴微微一愣,继而道,“小姐,奴婢是您的贴身丫鬟,自然要随时跟着的,我若不去,是不是不大合适啊。”
“怎么,难道你是想说,我身边还少不得你不成?你是主子,还是我是主子!”沈婧慈凤目一瞪,又猛然捏起抱琴的下巴,冷声道,“我身边还容不得一心想要勾引皇子的奴才!”
她这话一出,抱琴顿时便跪倒在地,颤声道,“奴婢不敢!”
“不敢,你是不敢做,还是不敢说?”这丫头也是个吃里扒外的,做沈老爷子的眼线监视自己也就罢了,还意图勾引二皇子当上主子,她今儿若是不杀杀抱琴的威风,恐怕他日爷爷那里更没有自己的位置了!
抱琴跟随沈婧慈的时日也不短了,此时听得她这般说,当下就低垂了眼帘,道,“奴婢不敢做!”
只是,抱琴的心中到底是有些恨得牙根痒痒。她是沈靖慈的大丫鬟,以后跟着嫁过去也是应当的。这陪嫁丫鬟,说白了也是陪床的,她现在便是勾引了二皇子又如何,难不成沈靖慈做的就不是勾引人的勾当么!
可这话只能烂在心里,见沈婧慈带着侍墨和一个新近的小丫鬟一同出去,抱琴这才缓缓的站起身,眸子里则是彻骨的寒意。
沈婧慈到了别院的时候,萧君涵已然在此等候了。遣散了众人之后,沈婧慈微不可察的皱眉闷哼了一声。
萧君涵何等敏锐之人,当下就察觉到不对来,带着几分的关切问道,“慈儿你怎么了,莫不是哪里不舒服么?”
沈婧慈特地没有施了粉黛,为的就是想让萧君涵心疼一番,听了萧君涵询问,她顿时如弱风扶柳一般微微一笑,轻声道,“不碍事,不过是被蛇咬了一口罢了。”
蛇?又是蛇!
那日在长公主生辰上出现了蛇,萧君涵虽未在现场,却也听了下人惟妙惟肖地讲述了宴席之上发生的事情,可谓是惊心动魄,谢如琢九死一生。
而如今,沈府竟然也出现了蛇,还咬了沈婧慈一口。
萧君涵不傻,自然起了疑心,“你可是想到了什么?”
沈婧慈这女人一向极有心机,既然她让自己前来,就必然是有了计划,萧君涵也不着急,垂下眼眸等着沈婧慈的回答。
沈婧慈有些淡淡的失落,原以为萧君涵会关心自己的伤势,可是她竟然有一瞬间忘记了,萧君涵并不是这样的人。
他关心的,从来都是自己的大业。
沈婧慈很快将自己的情绪掩饰好,将一个小盒子打开,道,“二皇子可知这是何物?”
萧君涵抬眼看了看,见内中铺设软丝红布,上面摆着一株褐色的草,当下就摇了摇头,“并不识的,怎么,这和此事有关联么?”
听得他询问,沈婧慈眸子中的寒意一闪,道,“这是幻影草,研成碎末之后洒在随身所带的物品上,会散发一种特殊的香气,乃是蛇类最爱。所以,但凡有它们生长之地,必定会有蛇窟存在。”
“所以,前日姑姑生辰宴会上,谢如琢的衣服上有幻影草?”
沈婧慈刚刚说了一句,萧君涵立刻将这几日发生的事情一一联系起来。且不说那偌大的公主府有多少人精心打理,平日里莫说蛇了,便是苍蝇都难见一只,怎么就偏出现在宴会上了?还是有目的的冲着谢如琢咬去!
而近日沈婧慈也被咬,看她知晓的这么清楚,倒像是作茧自缚被报复了。一想到此处,萧君涵霎时就怀疑上了谢如琢,难不成沈婧慈的伤口是谢如琢的警告么?可他又有些疑惑,那谢如琢往日里的模样一副草包模样,难道都是掩饰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