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说：梦见三次即为缘尽

-林裔

收到请柬的那个夜晚，我梦到了侯臻，分手三年，这是第三次梦见。

我不是个觉浅的姑娘，只有看完恐怖片的夜晚容易做梦，多半是被僵尸、丧失、鬼娃娃轮流追。又闻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这样看来，我是个薄情的姑娘。

第一次梦到他是刚分手的那晚，我梦到初见时，他撞到了我身边的姑娘，我作为旁观者看着他们相识相爱，就和独有主角光环一般，用局外人的身份审视他们的青春，情节多数相似于那段时间看的《致我们单纯的小美好》里面的经典花痴桥段，少数相似于我们，我就像个不知感情的时光掌控者，无限拉动着他们故事的进度条，不知感动，不知悲伤，似乎连最起码的归属感占有欲都没有。就那样看着他们结婚，醒来时眼角有泪痕，我都分不清，是睡前哭过的，还是梦中流下的。

第二次梦到他是在收到高中同学聚会邀请函的中午，我一般不午睡，那天是因为头天晚上通宵赶报表，睡的昏昏沉沉，他是在梦的中途出现的，就那么恍然一眼。之前都是校园记忆和工作记忆相互交叉，一会坐在教室和沁沁玩着狼人杀，她照旧讲解着班上八卦，一会场景又跳到刚工作那会，老板拎着我耳朵叫醒我在没有业绩就直接开除，公司老员工悄咪咪把琐碎的活往我桌上堆。他就是在公司下的便利店里出现的，我急匆匆提着给同事带的午餐，推开便利店的门，想买一盒关东煮，他从旁边擦肩过，我帮他支着门，熟悉的一声谢谢，他没回头，我靠着门看着他的背影，相似却不似，缓过神来追过去，他消失在湍急的人流中，那是个十字路口，在下班的时候就像个人流沙漏。然后场景切换，再没有他。

做梦的夜易醒，屋子里还是黑漆漆的，我尝试再次入睡，可心里却堵了什么般心烦意乱，索性开了床头灯，打开手机，凌晨三点，果然太早。对于这种反常的现象，我选择去泡杯热牛奶，采取物理助眠。

手机静悄悄放着，我没开静音，开了飞行模式。

平板在客厅茶几上闪着光，昨晚太急，忘充电了。充电器就在不远的电视柜上，和耳机、手机充电器交织在一起，昨晚就那么随手的从包里掏出来搁下了。电流通过平板，屏幕亮起，阿泽还靠在德善肩上，一如昨晚模样。

点了两下，画面动了起来，阿泽的声音“让我充会电”，正焕在旁边看着。

我想了想，走进卧室，关闭飞行模式，自动连接wifi，消息接二连三弹出来，我划掉了界面上的软件弹送，显示三条短信未读，我估摸着应该是新来实习生发来的过几天商贸会流程安排，我最近催的很紧，估摸是昨晚看我不回邮件便着急了，这个点应该也睡了，我便先打开了飞猪，打算买张飞南昌的飞机票。

沁沁的电话打了过来，她现在和苏木定居在美国。

“裔裔，你吓死我了，你怎么不看消息，短信也没看到吗，急死了。我看到你扣扣上线就立刻打电话过来了，这都几点了，我的宝儿，你没事吧。”自从嫁给苏木之后，沁沁就随他们一家移民至了美国，每年回来那么两三次，半年前春节假期，我去机场接她，披肩风衣长裙宛然一个知性女人，举手投足也多了已为人妻的稳重感，她最近正在备孕，准备步入人生下一阶段。

“我昨晚睡得早所以醒的也早，发生什么了，你急成这样。”我心里明白，预定了星期六的机票，没有直达，买了去青岛转机的。

“我知道侯臻结婚的事，苏木说的，一直不知道怎么和你说，老班长今天早上打电话给我说他不小心按了群发，我想着你也该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