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如果愿意,我可以收你二十块。”陆绒摊摊手。
她要不是穷疯了,怎么会才收一块钱?估计光是工本费就亏死了。但她现在真的很缺本金啊,就算是画稿直接投到出版社,她也需要买画笔和工具。总不能咬了手指头沾血画吧?
有了第一个,就有第二个。
围观群众越来越多。倒不是他们觉得陆绒画得多好看,众人的心里想法很简单——
便宜。
太便宜了!
人的惯性思维,有便宜,不占白不占。
陆绒画了一张又一张,从太阳正盛画到黄昏,手指都快要抽筋了。
她搞定最后一张画,嘴里咬着笔,把画纸递过去:“终于画好啦,给您。”
对方欢欢喜喜地拿着画走出两步,末了,还犹有不舍地回头问她:“你明天还在吗?能不能给我家乐乐画一张?”
“在!”陆绒格外郑重地点点头。在她没攒够钱之前,她绝对会在这儿。
“哦,那就行,我家乐乐可能有点坐不住。到时候我还得给它戴上项圈。”
对方嘴里念叨着,捏着画走了。
陆绒愣了半天才反应过来,敢情乐乐是条狗,她已经沦落到给一只狗画画像了?
她估计老师知道的话,杀了自己的心都有了。
“好像该回去了。”
她看了眼时间,收了收东西,抱在怀里打算回事务所。
站在车站的时候,陆绒思索了一下,这里距顾临深的律师事务所大概有三站地,坐车十来分钟,估计她步行也就半个来小时。
要不直接走回去吧?
结果走到半路她就后悔了。
这条路偏僻得要死,还七拐八绕的。对她这个路痴来说,简直就是毁灭性的打击。
尤其是前面还有几个走路摇摇晃晃的醉汉。
陆绒脑子里已经幻想了一幕“深夜醉酒男人路遇美女,抢劫xxxx”的大戏了。她稍微往后退了退,结果前面的几个人影的喧哗声更大了,还夹杂着什么乱七八糟的荤话。
就在她犹豫要不要重新回去等车的时候,兜里的手机忽然响了。
陆绒吓了一跳,慌慌张张地接起来。
“谁,谁啊?”
顾临深的声音很是焦急:“陆绒,你跑哪去了?”
“我没乱跑啊,我马上就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