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喘了口气,顺了顺飞起来的发丝。
“你们要真不愿意,我当初起诉的时候,你们怎么不站出来,一个两个的都跟在我后面。现在败诉了,就跑过来把责任都甩我身上!”
工作室内一片死寂。
良久,那柔柔的女声说:“陆绒,其实……其实大家也没恶意,就是被气到了而已。你没必要说得这么重吧?”
呵。
陆绒只是在顾临深面前被压榨得没了智商,平时还是妥妥的。
她长得不算高,站在这里只能瞧见那人的半个脑袋。
陆绒撇撇chún:“随便你怎么说啊,反正我走了,你们随意。好死不如赖活着,说不定星光还怕事情闹大,给你们点好处,对不对?”
她直接就戳破了这群人心底的真实想法,然后抱着一堆东西,“啪叽”一脚把门勾上了。
陆绒抱着一个纸箱子,慢吞吞地走在路上。
想想也是可怜,她在星光混了几年,要带走的东西简直少得可怜。
顾临深让她去律师事务所打杂,她哪有那么厚的脸皮待着?
陆绒思来想去,陡然瞧见路边一个边弹吉他边要饭的流浪汉。她灵光一闪,兴冲冲地抱着纸盒子就上了公交车。
“……最近我市受到西伯利亚han流的影响,可能会出现qiáng降雪天气,请各位出门注意好……”
公车上播着视频,天气预报主持人一本正经地播报着。
陆绒被暖和的热气熏得昏昏欲睡。
慢慢地,她的意识也陷了进去。
只听“咚”的一声,她直接撞在了车窗上。
身旁的老爷爷吓了一跳:“小姑娘,你没事吧?”
“没事没事。”陆绒揉了揉脑袋,觉得自己的脑门肯定磕红了,她笑嘻嘻地道了谢。
恰巧公车到站停了下来,她兴冲冲地摆摆手,一溜烟地跑了下去。
这站是北城最繁华的商业街,人流量极大。
陆绒寻了个好地方,吭哧吭哧撕了画纸,潇洒地写了几个大字——人像素描,一元一张!
末了,她还生怕别人看不见似的,在花坛边上摆了一叠旧稿。都是她以前练手的素描线稿,拿出来糊弄糊弄外行人差不多了。
冬天实在太难,陆绒等着也是等着,她索性捏了支笔,坐在花坛边上开始画路人。
草草勾了几笔,她感觉手都冻麻了,凑到chún边呵了呵气。
一抬眼,她瞧见一个小女生站在旁边,好奇地问道:“姐姐,你真的一块钱一张?”
陆绒点点头:“对啊!”
“其他人都是十块,或者二十块之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