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问过白缙对小乔说了什么。
男人清朗的声音自沉沉浓幕中倾透而出,“我告诉她,任性和冲动损人,也不见得会利己,她会后悔。”
“她会后悔”,讲得决绝笃定。
在郁宁宁面前,白缙固然温柔端和,可在小乔面前呢?到底是怎样的话、怎样的神态,会让一个骄横任性、肆意妄为的小女孩真正害怕。
郁宁宁不敢多想。
后来,程心昭找她闲聊时提起来,说小乔已经跟大蚁解约,发声明说退圈,粉丝在下面哭天喊地的。
郁宁宁淡然道:“她的事不用告诉我了,郁宝岩说你前段时间进了医院,怎么回事?”
程心昭通过电话传来的声音满是活力,听起来十分悦耳,“哎呀,就是我对墨鱼过敏,那天在你家里吃饭还没有发现,大概是吃得少吧,后来我又带同学去了一次那个海鲜楼,天啊简直窒息。”
郁宁宁眉心一跳,“你说的不是形容词,是真的窒息了吧?”
“差不多吧,真的好险。”程心昭后怕道:“幸好当时离医院近。”
郁宁宁叹道:“你这么大的人了,要自己知道保重身体,还有什么过敏原,查清楚了吗?”
“还没,本来……呃,”程心昭顿了一下,声音陡然轻了不少,“本来学长说今天陪我去的,不过他突然有事,我们就约了下次。”
小女孩娇柔嵌着绵软的声音,落在郁宁宁耳中竟有些陌生,反应了一下才辨认出其中的情绪。
这是,害羞了?
郁宁宁无声地笑了下,只当自己不知情,随口问:“哦,那他干嘛去了。”
“说是家里人过来了,他去机场接人啦。”
四下蓦地一静,仿佛有什么惊惶的、又在期盼解脱的声音在郁宁宁耳边说:“来了呢。”
她身在办公室,手边的私人电脑上是为辰光超市比稿准备的提案,磨砂玻璃外的格子间里坐着数十人,形形sèsè,出身、性格、际遇截然不同。有时她会想,白缙曾说过自己的洞察力只针对她,应该不是真的。
也许不经意间,就有什么微不可查的情绪被白缙捕捉到,就像对她一样,自然地滋生兴味,渐浓,渐深。
她不知道自己能给为白缙付出什么,可又很清楚,自己会让白缙遭遇什么。
有那么些事,天知晓,她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