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砖砌就的旧墙笼在泡桐树荫之下,映出点点斑驳。墙砖半新,门前右角上挂着一个笔锋洒脱大气的“诊”字,木板灰朴,很难引人注意,大有大隐隐于市之感。
白缙结了车费,提着郁宁宁的购物袋,带她进去。
这诊所布置得很宽敞,旁边是几个纹样花俏的单人沙发,正对向门的玻璃架上摆着寥寥两排药盒,以及几只花样不一的瓷瓶,看起来价值不菲。
诊台后面坐着一个大约三十多岁的男人,容貌还算周正,额前短发微翘,人看起来有些懒散。
见他们进来,男人一扬眉,“女朋友啊?”
“女性朋友。”白缙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把购物袋往沙发上一放,说:“她摔了一跤,脚扭伤了。”
男人仿佛没听见,“你是想换女朋友了吧?往我这儿带。”
郁宁宁:“……”
白缙见怪不怪,指着桌前的凳子,“他开玩笑的,你先坐下吧。”
郁宁宁“哦”了一声,刚坐下来,又听见男人说:“才这么点伤,我治不死啊。”
这是什么没打算盈利的秘密窝点?
郁宁宁用诡异的眼神看着白缙。
男人说完似乎演够了,起身到里间去找东西。
白缙低笑一声,自己翻出纱布、酒jīng,在郁宁宁面前蹲下来,开始帮她处理伤口。
他的手法很熟练,动作也轻柔,加上郁宁宁是比较能吃痛的体质,干脆就没出声。
短暂地沉默了一会儿,白缙说:“他叫路尧加,脑子没问题,就是有点偏执,最近被他女朋友刺激到了,所以总女朋友女朋友的挂嘴边。”
“嗯,我没问题,显然是把女朋友往火坑里推的你脑子有问题。”
路尧加正巧回来,手里端着一只青sè瓷碗,碗里燃着跳跃的火苗。
“喏,‘火坑’来了。”
郁宁宁定定地看着那碗,露出沉痛的表情,“白缙,我跟你有仇吗?”
路尧加抢先说:“没有,他就是单纯地想换女朋友而已啊。”
白缙:“……”
其实郁宁宁听说过这种土方法,用烧酒揉开淤青处,治疗扭伤效果很好。
但是碗端到面前了,她才觉得这个“烧酒”也太表面了点。
路尧加才不管那么多,他在郁宁宁面前坐下,撩起火苗先把自己的手搓了一遍,也不管病人有多惊悚,抓着郁宁宁的左脚往自己腿上一卡。
“放心吧,白缙难得带人来,不管他换不换女朋友,我都会关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