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奉遥笑说。
阮心糖噘着嘴嗔她一眼,“你还有心思开玩笑?”
“开玩笑怎么了?医生都说了只是皮外伤,干嘛一副天塌了的样子。”薛奉遥依旧轻松的咬着香蕉。
“你还是好好想想最近是得罪了谁,有什么仇家,好帮警察快速找出来那些人吧。”阮心糖说。
“警察也这么问我了,我仔细想了想,得罪的人好像挺多的,哈哈哈......”薛奉遥没心没肺的笑。
言漠承过来拿走她吃完的香蕉皮,温柔地摸了摸她的额头,“来,把温度计给我。”
薛奉遥将夹了十来分钟的温度计拿出来递给他。
言漠承看完后松了口气,“终于退烧了。”
“耶!”薛奉遥突然兴奋,“你说了,不发烧就给我买冰淇淋吃!”
言漠承怔愣住,无奈地问:“你还真要吃啊?”
“吃啊,你去给我买。”
薛奉遥的要求他怎么可能不满足,他弯下腰吻了下她的额头,宠着她:“好,我去给你买,乖乖等我。“
阮心糖见薛奉遥这回被打住院,倒是比平常情绪要高。
“你怎么住院还这么开心呢?”她好笑地问。
薛奉遥看了眼正在穿外套的言漠承,笑道:“终于可以休息了,当然开心。你不知道,前一段时间做手术都给我做懵了,也不知道怎么那么多人突然都要生孩子......”
她正兴奋地讲着,却在言漠承关门出去的瞬间,戛然而止。
笑容一瞬间从她脸上撤去,又像是所有情绪突然被抽走,她默默地看着门口不再说话。
“姐?”阮心糖担忧地叫了一声。
和刚刚完全不同的是,薛奉遥眼里有浓郁得化不开的悲伤。
她一把握住了阮心糖的手,握得很紧,像在压抑什么情绪。
“姐,你怎么了?”阮心糖看着薛奉遥的眼眶逐渐泛红湿润,心里升起一股不安。
薛奉遥的泪顺着眼角滑落,在枕头边晕成一小滩,她阖上眼,声音很轻,响在阮心糖耳边却犹如炸雷:
“我的孩子没了。”
☆、一颗小小糖
阮心糖愣在床边,说不出话来。
她还没来得及惊讶薛奉遥竟然怀孕的事,孩子就已经没了。
这感觉就像她自己的孩子被打掉一样难受,她张嘴却说不出话,眼泪毫无征兆地流下。
也许是因为当了母亲,所以对这样的绝望痛苦更能感同身受。
薛奉遥两手颤抖地捂着脸,将之前在言漠承面前一直压抑的情绪释放出来,知道孩子流掉之后,这是第一次哭。
阮心糖看见她手上输液管回血时脑子才又反应过来,慌忙将她手放平。
阮心糖此刻什么也做不了,想安慰也无从开口,只能就这样沉默地陪着。
薛奉遥安静地哭了一阵后渐渐平复下来,拿了床头的纸巾擦脸。
“憋死我了,”她说,“除了你我没有人能告诉了。”
“他不知道?”阮心糖问的是谁,她们都清楚。
薛奉遥抿着chún摇了摇头,“他什么都不知道。”
说完这句,她沉默了片刻,苦笑着道:“这大概是天意?”
阮心糖垂眸思索片刻,问道:“除了你,还有谁知道你怀孕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