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梦离开后,胡匀也是伤心欲绝,如果不是还要照顾我这个老婆子,多半也有轻生的念头。他最后住院那段日子,还偷偷求医生放弃治疗,我后来才知道,原来安梦离开后,他一直心如死灰,活着也不过只是在硬撑而已。”
胡匀母亲越说越是伤心难过,白发人送黑发人这种事有几个人能承受得住呢。
安素又安慰了胡匀母亲几句,直到时间不早,才起身离开,让胡匀母亲好好休息。
来到楼洞口,对面咖啡店里空空荡荡,已经没有了那个男人的身影。
安素快步走向车子方向,而季怀放见她出来早已替她打开车门。
“已经跟阿姨嘱咐好了,你跟江总说一声吧。”安素受了刚刚的情绪影响,此时说话有气无力。
“你自己打吧,这可是他给你的任务。”季怀放说着话,眼神始终停在安素脸上,不放过她一丝表情变化。
安素按亮手机屏幕,犹豫片刻,又锁上:“这个时间还是别打扰他了,明天再说吧。”
季怀放无声叹了口气,拿了自己手机解锁拨号:“那还是我来吧,我不怕打扰他的甜蜜时刻,正好还有件事想跟他说。”
手机铃响时,江柏屿正在哄阮心糖睡觉。
阮心糖还没睡熟,眼珠动了动,有转醒的迹象,他连忙按了下锁屏键关上铃声。
“乖,继续睡吧。”他吻了下阮心糖的额头,让她安然入睡。
自怀孕以来,阮心糖很少能安稳睡一整晚,但是在江柏屿怀里能睡得舒服许多。
“没接,”季怀放疑惑挂断电话,“不会这么早就睡了吧。”
安素没接茬,只说:“走吧。”
季怀放放下手机,正要启动车子离开,却突然来了电话。
“喂,柏屿,怎么不接电话,忙什么呢?”季怀放问道。
江柏屿关上卧室门,来到客厅阳台:“糖糖好不容易睡着,不想打扰她。”
“这么早就睡了。”
“嗯,孕期睡觉不规律。”
季怀放了然,又说:“事情已经跟胡匀母亲交代好了,放心吧。”
“好,谢了。”
“说什么谢。对了,明天一起吃个饭吧,你带上嫂子,我叫上安素,咱们四个人聚一下。”
安素诧异转头,她什么时候答应要跟他一起去吃饭了?
季怀放对安素质问的眼神视而不见,“那就这么说定了啊,明晚,地方我来定,定好了我通知你。”
挂断电话,季怀放对上安素犀利目光,无辜问:“你没时间?”
安素转开视线,暗自叹了口气,“有时间。”
“如果不想去,我可以帮你找借口。”
季怀放的语气看似善解人意,实际上一直在bī她。
安素心里很清楚,如果她不去,才是真的承认心里有鬼。
“你应该给我找一个去的借口。”她嘴角微挑,苦笑。
四个人的聚会,她能以什么身份出现,朋友不是朋友,下属不是下属,同事不是同事。
她处在这张人际关系网的最边缘处,她是谁呢,或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