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咖啡,准备下车。
“诶——”安素拉住他衣袖,“不用跟江总说一声?”
“哪儿这么多规矩,”季怀放笑着拍拍她的手,“把事儿办成了就行。”
安素莫名有些紧张和兴奋,“好刺激啊。”
季怀放笑了笑:“别紧张,到时候大大方方往楼洞里走就是,我绝对不会让你出事。”
季怀放推开咖啡店的店门,门铃叮当响起。
他来到吧台,问服务员要了杯美式。
等候咖啡做好的间隙,他长腿交叉站立斜倚在吧台边,微扬下巴,望着窗边那个男人的背影以及他放在桌边的相机。
“您的咖啡好了,请慢用。”
“谢谢。”
季怀放拿过咖啡,揭开上面的塑料杯盖,缓步走向窗边的男人。
他尝了一口,味道不错,可惜——
男人毫无防备,一杯咖啡从右后方泼来,jīng准的泼在他的右手衣袖上,连带相机也遭了秧。
“sorry,我光顾着看手机了,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季怀放放下咖啡杯,装作十分抱歉的模样,想拿纸给对方擦擦,结果摸遍了身上口袋,就摸出来半张皱皱巴巴的卫生纸。
男人站起身甩着手臂,气愤地瞪了他一眼。
“你看我也没带纸,前面服务员那儿应该有,来来来,咱们到前台,我让服务员拿纸给你擦一下。”季怀放拉着男人的手臂就要往前走。
男人却挣脱他,从自己外套兜里摸出纸巾来,“不用了,我有。”
男人没有立即擦衣袖,而是拿起相机擦拭。
季怀放突然一把抢过人家的相机,“哎呀你这相机不错呀,这万一进了水就可惜了,我帮你检查检查......”
他拿着相机开始往别的方向走,“这里光线不好,看不清,我得找个光线亮的地方......”
男人急忙大步跟上,在后面咬牙切齿:“你把相机还我,我这相机防水的!”
前台服务员一脸懵bī,看着店里仅有的两个男客人突然玩起了你追我赶的游戏。
安素透过车窗目睹了咖啡店里发生的一切,憋着笑戴上鸭舌帽,打开车门冲向街对面的单元楼。
一口气上了四楼,她敲开胡匀家门。
胡匀母亲确实准备要睡了,但其实儿子去世后,她躺在床上也根本睡不着,几乎是一宿一宿的睁眼到天亮。
胡匀刚走那段时间,如果不是安素一直打电话来劝慰她,她可能也跟着就去了。
“素素啊,快进来快进来。”胡匀母亲拉了安素进门。
“阿姨,我今天来是要跟您嘱咐一件事,您到时候就按我说的这么做......”安素把事情跟胡匀母亲说了一下,又拿出一张银行卡,“这张卡是我们江总给您的,卡里有足够的钱,到时候公司里的人来找您赔偿,您就把这张卡交给她们。”
胡匀母亲惊讶道:“胡匀他不会做这样的事的,你们是不是搞错了?”
安素一时也不知道怎么解释和安慰,想了想说道:“这件事江总还在tiáo查,如果胡匀没做,一定会还他清白。您先收下这张卡,这样公司的人来找您,您也好尽快打发他们。”
胡匀母亲收下卡,突然落泪,颤抖着握住安素的手哽咽:“素素,谢谢你这一段时间的帮助,还有大领导,我知道胡匀给你们添了不少麻烦,你们都是好人。”
“毕竟,再怎么说,胡匀也是我姐夫啊。” 安素轻声叹息着。
胡匀母亲抹着眼泪跟着叹气:“世事无常啊,如果安梦当初没有得病,如果她没有迫于无奈离开,他们两人应该可以和美的过一辈子。”
“姐姐她一向心软,不忍心心爱的人亲眼见她离开人世。她来找我的时候,为了隐瞒这事,从不透露姐夫的名字和任何信息,我要不是那回看见他们两人的合照,也不会想到原来胡匀就是我姐姐的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