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嗯?嗯?
他真是不出声则已,一旦开口,就振聋发聩啊!
严父等人,此时皆已经风中凌乱了……他是回报严三娘搭救之情,所以要以身相许?可这画风也不太对啊……
一句话就能指使小侯爷替他行大礼的人,其身份不可估量。他娶严家娘子,实在是太委屈低就了吧?
“那自然是作数的!”傅夫人急声抢白。
严父迟疑,“恐怕还得再议……”
先前着急推掉婚约的严绯瑶,此时却尤为沉得住气,一言不发的看着里头那男人。
她虽讨厌傅文贤,可这男人身上的危险气息太重,她更不想趟他这趟浑水。
“别误会,”男人微微一笑,似乎是看出她眼中防备,“过两天侯府要举办一场花会,届时宾朋众多,不乏青年才俊,或有投缘之人,能喜结良缘也算好事一桩。到时候还请严家亲长赏脸前来。”
严夫人当即激动的面红耳赤,呼吸局促……她来到京都,一直想打入京都的贵妇圈儿,结交几个手帕交。可等来等去,总不见人邀约她。她主动送了请柬,结果没一个人赏脸前来!把她闹了个大没脸,传为笑柄,好些日子她都不好意思出门……
如今这可是侯府的花会呀!邀她出席!真是扬眉吐气了!
“多谢、多谢公子!”严夫人激动不已,看向严绯瑶的眼神都灼热生光。
傅夫人却咬碎了银牙,她把傅文贤拉到背人之处,“严三娘不是被你迷得五迷三道的?她怎的忽然要退亲?”
傅文贤自然不敢说,是自己想蹬了她,毁了婚约另娶他人,只说,“她必是看那男子清隽,见异思迁了!”
“连个女孩子的心都笼络不住,你的本事去哪儿了?”傅夫人暗自咬牙,恨恨说道,“你别看她爹是山贼出身,可家中巨富,他做山贼的时候,藏了一大批的稀世珍宝!你若能娶了她,就是娶了金山银山了,你可知道?”
傅文贤不屑的哼了一声,“严家粗鄙……”
傅夫人在儿子头上猛拍一下,却舍不得用劲儿,只恨铁不成钢,“粗不粗鄙,是他自己家的事儿,你只管把人娶回来,往后宅一关。日后多讨几房温雅知趣红袖添香的小妾不就行了?”
傅文贤翻了个白眼,暗道,你当严家fù_nǚ是好糊弄的?
傅夫人却说,“你秋试失利,已经叫你爹失望,但你二弟文韬武略样样出彩。你若再弄丢了和严家的婚约,那妾生的儿子,就要继承你爹的爵位,骑到你头上了!你自己掂量着办吧!”
傅文贤这才慌了神,急忙拉住母亲的手,“母亲是我亲娘啊,您可得给儿子指点迷津。”
“今日严三娘救那男人看起来来头不小,严父定要生变!”傅夫人眸中寒光一闪,“这就不能怪我们先下手为强,把生米做成熟饭……”
傅文贤猛然一抖,一张脸立时红透,“什么生米熟饭……”
“跟自己娘亲,你还装什么?你屋子里的丫鬟碧玉,不是早就被你收入房中了?”傅夫人说着压低声音,对儿子耳语一番。
傅文贤虽面红耳赤,浑身发热,为了继承爵位,却还是顺从的点了点头。
傅夫人先一步离府而去,不多久就派人送了一包药粉给傅文贤。
傅文贤得了“宝贝”,连忙往严绯瑶的院子里去。
“我是给表妹道歉来的,先前是我错怪了表妹,表妹如何罚我都成!只要莫再生气了!”傅文贤被丫鬟拦在院中,扬声冲上房说道。
他心里清楚,阿娘给他的药是个中极品,就是再贞烈的女孩子,遇上了这药也要化为一池春水了。更可况严三娘本来就喜欢他,不过是最近自己对她太过冷淡,才叫她见异思迁的。
傅文贤信心满满。
第7章 哪个才是下了药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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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知严绯瑶根本不理他这套,叫丫鬟砰的关了房门,将他晾在院中。
傅文贤闹了个没脸,心下正恼怒,侧脸一看一个相熟的丫鬟从耳房茶水间走了出来。
傅文贤心中一喜,提步朝那丫鬟走去。
“香梅姑娘,多日不见了。”傅文贤把香梅挡在茶水间门前,目光热切的盯着丫鬟的脸。
丫鬟立时脸面红透,飞快的抬头看他,又垂下头去。香梅是严绯瑶的贴身丫鬟,她的名字已经写在了陪嫁的单子上。等严绯瑶嫁去傅家,她也得跟着去。陪嫁丫鬟替主子伺候姑爷的事儿……早有上了年纪的嬷嬷提点过她。
“姑爷有何吩咐?”香梅羞怯问道。
“你家小姐生了我的气,还闹着要与我退婚!”
“什么?”香梅大惊失色。
“所以我来找她道歉,哄一哄就好,香梅姑娘可得帮我!”傅文贤冲她一笑。
香梅立时点头答应,恍惚间她已经忘了自己是谁的丫鬟。
傅文贤顺利进得茶水间,又趁香梅不注意,将那包药粉倒入青瓷茶盏中。他将下了药的杯盏放的略微歪斜,以免混淆。
香梅敲了敲上房的门,不说傅文贤在外头,只道:“婢子给小姐泡了茶。”
“进来吧。”严绯瑶折腾这许久,这会儿正觉口渴。
吱呀一声门响,脚步声却有些重。
严绯瑶心下奇怪,丫鬟身姿轻盈,怎么这脚步沉甸甸的像个男人?
她眼皮一跳,转身绕出屏风,抬眼瞧见傅文贤正端着漆盘,站在她房中,“你来干什么?”
“表妹还在生气吗?”傅文贤放下漆盘,端起茶盏送到严绯瑶面前,“文贤特来向妹妹道歉,先前是我冲动了,还请表妹原谅我这一次吧!”
严绯瑶正欲抬手推开茶盏,她手腕子上的电子环却猛然震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