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正事儿,钱氏立刻严肃了起来,“老太爷将你父亲他们三兄弟叫去鹤云居了,内宅妇人是听不得。此事与你猜测得应该差不离,怕是真放了印子钱。”
“若是此事泄露出去,会不会拖累你?”钱氏有些担心,澜哥儿能走到这一步不容易。倘若真被杜淳岷拖累,那之前的努力又算什么?
“祖父不会让此事泄露出去,不过,为了保险起见,儿子认为当务之急还是得堵上那刘掌柜的嘴。咱们管住了自家,管不了别家的嘴。”
虽说老太爷在这种事儿上是靠谱的,但凡事总有不可控的时候。因此,这个刘掌柜才是关键。
“可嘴长在别人脸上,咱们如何堵得上?难不成使银子?使银子也不成,他的心思只会越来越野,届时威胁咱们,咱们不是要受他辖制?”
钱氏觉得此事有些棘手了,虽说钱庄的掌柜一般不会泄露主顾的隐私,这是规矩。但钱庄可不是善茬,他们杜氏有把柄握在人家手上,家里还有读书人,这心里哪里能踏实?
“儿子已经使了人去查此人和其背后主子的身份,是人都会有软肋,还是先等等,总能有法子解决的。”
杜尘澜自然明白钱氏的意思,银子是绝对不能给的。否则日后这人时不时地来敲诈一番,他们不胜其扰。
“你知道的事儿不少,私底下养了多少人?可靠吗?没有卖身契,不可太依赖。”钱氏早就知道杜尘澜手底下养了不少人,否则杜尘澜的营生怎么做得起来?
只是如今再看,这些人似乎本事不错,探听消息也是一把好手。
“母亲放心吧!都是签了卖身契的,否则儿子也不敢用。”
“你心里有数就好!”钱氏对杜尘澜一向放心,只提醒过一句,便不再问了。
“老二,你与老夫说实话,可是放了印子钱?”杜高鹤鹰眼紧盯杜淳岷,他确实不如当年了,就连府上这一亩三分地都管不住了。
“父亲!”杜淳岷张口,最终只能叹息了一声。
“老二,你是一点也不为州哥儿着想啊!但凡有些脑子,怎会做下这种事儿?”杜高鹤失望至极,上一次府上是给老二收拾烂摊子,这一次依然是。
犹记得老二小时候是个机灵懂事的孩子,老二心思活泛,当年他就想让老二读书。可老二对读书不感兴趣,偏偏喜欢从商。
如今想来,也幸好老二没有入仕,否则这样的性子哪里能在官场上走得远?老二如此好高骛远,还喜欢投机取巧,最终只会害了他自己。
“老二,你怎么就犯了糊涂?快将那些银子拿回来,日后万万不可再碰这个。不要被银子给眯了眼,断送了咱们府上小辈的前程!”
杜淳钧苦口婆心地跟着劝,好不容易杜氏的好日子就要来了,他不容许老二拖后腿。
“大哥,这银子不到一年是拿不回来的。还有半个多月,这会儿去要也不成!不过你们放心,那掌柜的与我相熟,都是多年的交情了。若不是咱们交情不错,这样的好事儿他可不会便宜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