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掌柜与杜淳岷相识其实也不过两年,但刘掌柜为人豪爽,不至于为了这点银子骗他。毕竟那两千多两银子,人家哪里会放在眼中?
“还好事儿?谁知道这是不是给你下的圈套?给咱们杜氏下的圈套?之前那布匹一事,你忘了?吃了亏怎么就不长记性?”杜淳钧气得直吸气,这二弟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蠢了?
“大哥!去年我因为放印子钱拿到了不少纯利,这可比做营生快得多了。若是人家要害咱们,难道还会给咱们银子使?哪里来这么多圈套?再者那刘掌柜也不是非我不可,我不在他面前提及此事,他可未曾提过。像我这样的多得很,这点银子,人家根本不放在眼里。”
杜淳岷有些不悦,大哥竟然还提布匹一事。虽说此事确实是他的错,但那一环套着一环,都是有备而来,他毫无防范,落入陷阱也算不得稀奇。
可之后大哥动不动就将此事拿出来说,他心中极其窝火。换了老大去江南,难道就不会中圈套了?
“既是不放在眼里,那为何要叫了二哥一起?”杜淳枫不信,二千多两也不算少了,那刘掌柜也不知是何目的。
杜淳岷见老三一改之前的唯唯诺诺,竟然开始质问他了,顿时心中更为不适。
“刚才不是说了,我与他相交甚笃,看在相熟的份儿上,才给了这机会,让我赚点银子罢了!”
杜高鹤不理会三人的机锋,他正坐在书案前沉思。
“那刘掌柜,是个什么来头?”杜高鹤有些不放心那刘掌柜,狐疑地问道。
“就是钱庄的掌柜,与我是在机缘巧合下认识的,据说与赌坊联系颇深。父亲,还请您宽限些时日,这次我连本带利拿回来之后,便再也不碰印子钱了。”
其实他早有如此打算,不过是想在前两年多赚些银子,再寻个他是的营生来做。毕竟日后州哥儿用银子的地方多得很,指望府上那点月例?大嫂可不是省油的灯,哪里舍得将银子分了出去?
“就怕此人借着此事来威胁咱们府上,谁知道他的目的是什么?你借出去的印子钱可有什么凭证?”只要没有实证,光凭嘴说,杜氏就不怕。
“有张契书,上头没有署名,也没有摁手印儿。您放心吧!我不蠢,纵使与他关系不错,也不会不做防备。”
“那此契书能被承认?若是契书落与旁人之手,又该如何?”杜淳钧有些不信,只凭契书,未免太过儿戏。
“契书上的名字,是我乱取的,契书上盖了那钱庄的私印,自然是有效的。不过,若是叫旁人得了去,只凭这契书也能拿回银子。即便我与那刘掌柜相熟,也得凭着契书,否则就是坏了规矩。”
“这么说来,只要有人持契书就能拿到银子?”杜高鹤摸了一把胡须,觉得此事倒也没这么棘手了。
“是!”杜淳岷点了点头,心中也猜测这父亲的意思。难道是要换了人去拿银子?他有些可惜,那这银子多半不会给二房了。
“这钱庄竟如此霸道?他们这般做,你们竟然还能相信他们?他们若是得了银子不承认,那你们的银子不是打了水漂?”杜淳枫觉得惊奇,这不是毫无保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