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请五少爷看在之前白薇助您的份儿上,想想法子。这杜府,奴婢是一日都待不下去了。”白薇眼中含泪,苦苦哀求着。
她的苦楚实在无处说,老爷子年轻时荒唐够了,损了些身子,与房事上已经无能,却一直折磨着她。
若非她穿了立领的对襟袄子,这脖子上的淤青都不能见人,前儿她差点让老爷子给掐死。
“唉!白薇姑姑这不是为难我吗?”杜尘澜也知道这老少配,白薇或许有些不甘心,但这也是无法,这叫白薇是杜氏买来的奴婢呢?
白薇正要再求,却见许管事竟然往这里走来,她骇了一跳,接着便抿了抿发髻,以此来平息自己的情绪。
再抬头,她便恢复了往日温婉疏离的模样,“奴婢就不打扰五少爷了,老爷正等着奴婢过去伺候!”
杜尘澜倒是在她低头的一瞬间,看见她脖颈处有些松的衣领处露出好大一块淤青,像是被什么勒过一般。
“白薇姑姑自去忙!”杜尘澜目送白薇离开,心中猜测着,这是怎么的?难道白薇之前有想不开过?
可刚才白薇虽然脸色有些憔悴,但看着也没到绝望的地步。
且那痕迹也不像是绳子勒过的印记,更像是手指。杜尘澜想象了一下,应该是被人掐了脖子。而这人是谁,该不会是杜淳岷吧?
难道白薇威胁了杜淳岷,而杜淳岷忍无可忍,因此对她下了手?可杜淳岷难道不怕白薇闹了出来,来个鱼死网破吗?
杜尘澜向着延松院走去,突然不寒而栗,难怪白薇这般想要逃离杜氏了。
“这杜尘澜倒是有些脾气,不过能耐还是有的,也是个不肯吃亏的主儿。”万煜铭将手中的书信扔在了桌上,面上倒是带了几分笑意。
“不过是耍些小聪明,在自己还毫无根基之前,就想借力打力,也不怕将自己也折了。”摄政王仔细擦拭着自己的佩剑,自从不上战场之后,这柄宝剑似乎就没了用处。
“他只是见缝插针罢了!若是没把握,只怕也只能吞了这口恶气。据儿子对他的了解,此子能伸能屈,并非意气用事之人。”
万煜铭倒是觉得杜尘澜这招用得不错,正和他意。否则这副山长的位子还不能空出来,正好排除了异己。
“你对他的评价倒是不低,不过还不是被你利用了?你这才叫借力打力,且不管事情走向如何,你都能得到好处。为父也不得不夸你,这招使得不错。”摄政王哈哈一笑,望着自家儿子的眼神满是欣慰。
只要铭哥儿日后得了官职,朝堂上这些老狐狸,也不是不能斗上一斗的。
“与父王您相比,自是不能比的。”万煜铭咧嘴一笑,杜尘澜即便不服,也只能憋着,这就是权势。
“哼!你倒是会捡好听的话说。”摄政王将手中的剑拔出鞘,明利的剑刃上映照出他坚毅的面容。眼神锐利依旧,可面容却比之前苍老了不少。
“人安排好了吧?那刘和中勾结玉林书院,不正是为了宫里那位吗?小亲王大了,连慈宁太后都按捺不住了。”他沉着脸,将宝剑又重新插回鞘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