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氏瞥了杜淳枫一眼,又从针线筐中拿过一个还未完成的荷包,开始穿针引线。
杜淳枫摸了摸鼻子,最近几日钱氏好似心情欠佳。今儿一口一个妾身自称,也不知又受了什么刺激。
“呀!这荷包做得好精致,这锦鲤绣得活灵活现的。”杜淳枫见钱氏不再理睬他,便忍不住想上前哄她两句。
钱氏手中的荷包是月白色绸缎底子,荷包上的锦鲤成双成对,正在荷叶下嬉戏。只这锦鲤圆胖圆胖的,看着十分憨态可掬。
这?这怕不是给他做的?也太童趣了些。
“这是给为夫做的?”杜淳枫已经猜到这荷包的主人是谁了,但还是忍不住要逗逗钱氏。
“老爷倒是想得美,这是给少爷做的。这样的荷包,给少爷这样的孩童戴,最有趣。”金妈妈刚进屋,就听到老爷这般问,忍不住笑着回道。
钱氏脸上有些羞赧,却依旧嘴硬道:“他的荷包都是针线房中各房挑剩下的,好歹也是咱们三房的少爷,穿戴不好丢的也是咱的脸面。”
“是是是!还是夫人想得周到。”杜淳枫眼中满含笑意,到底还是没拆穿她,免得她下不来台。
三房的下人都是摆设不成?哪儿用的着钱氏亲自做?
金妈妈拿帕子捂嘴笑了起来,太太若是在少爷的事儿上,哪一次不再口是心非,那可真是太阳打西边儿出来了。
从选料子和花样子,再到配色和缝制刺绣,太太可都没假手他人。
“老爷,太太!是二姑奶奶回来了!”金妈妈突然想起自己来上房的正事儿,立刻禀报道。
钱氏立即停下手中的动作,“这次倒是好久没来了,得有两个多月了吧?我倒是给忘了!”
这段时日府上是非多,谁还能想得起这位二姑奶奶?
“可是去延松院请安了?”杜淳枫皱起了眉头,无奈地问道。
“这会儿正在延松院呢!不过听下人说,来了之后一直哭哭啼啼的,也不知遇到了什么难事儿!”金妈妈点了点头,这位二姑奶奶,其实她也不知该怎么形容。
“她哪次来是高高兴兴的?不是愁眉苦脸,便是哭哭啼啼。这次倒是坚持了两个多月,怕是家中又要揭不开锅了,来要银子来了。”杜淳枫嘴上说得嫌弃,可心里的担忧都显在脸上了。
“小澜的动作可真快啊!这就买人了?还买了院子?”
在吴家吃过饭食之后,杜尘澜将自己买人和院子的事儿与吴家一家子说了。
“是!护院还是早些买的好,等明儿房契和卖身契到手,人就能随我支配了。届时他们轮流在师兄家守夜,看那些个宵小还敢不敢来光顾!”杜尘澜点了点头,手下有人,办事就方便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