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寻夫子?”杜淳枫皱眉沉思,他倒是也想另外寻个,毕竟澜哥儿在鞠柏鸣那也学不到什么。
这事儿他之前不是没考虑过,可父亲根本不同意。还有五个多月,晨鹭书院那就要开始招生考试了,他不知澜哥儿能不能赶得上了。
本想等这摊子事儿忙过之后,他亲自来教导的。毕竟那些年他为了能科举入仕,也算下过一番功夫。如今倒也没忘多少,教些浅显的东西不成问题。
“老爷也知道,鞠柏鸣是恒哥儿的外祖父。妾身派人去打听,才知道那鞠柏鸣根本就不教澜哥儿学问,每日的任务都是练大字。这般蹉跎下去,澜哥儿还能考入晨鹭书院吗?”
钱氏忧心不已,之前她并不知道澜哥儿在私塾竟然到了这般境地。前儿她关心起澜哥儿的举业,这才派人去打听,谁想打听来的消息让她震惊不已。
“什么?那鞠柏鸣好歹也是读书人,竟是不要脸面到这种地步,简直妄为人师!”杜淳枫一拍桌案,顿时气愤难当。
“老爷难道还对他抱有希望不成?澜哥儿虽聪慧,但也不可能无师自通。因此,妾身以为,还是早日为他寻一名夫子教导他才好。”
“倒是从未听澜哥儿提起私塾之事。”杜淳枫有些奇怪,这孩子受了这等委屈,却从不曾回来抱怨过。
“因为他知道说了也无用!”钱氏翻了个白眼,有这么个迷糊的爹,说了能解决问题?
不过好歹碰上澜哥儿的事儿,老爷大多都是寸步不让的。不论是当初过继澜哥儿,还是求老爷子给澜哥儿读书的机会,亦或是知府大人那事儿,老爷的态度一直都很坚决。
杜淳枫顿时脸上有些挂不住,钱氏就是一张嘴不饶人,常叫人下不来台。
杜淳枫这会儿倒是认真思考起钱氏的建议了,若是还在府中,倒是没什么借口重找夫子。可若是去外祖家常住,另找夫子求教学问,也算正常,杜府也管不着。
可,一想到他那不靠谱的老丈人和大舅哥,杜淳枫就又犹豫了。澜哥儿年岁还小,若是叫这大舅哥给教坏了,这可如何是好?
再者,又不是亲生的,他们也不可能长期陪着澜哥儿住在钱家。若是澜哥儿受了委屈,谁来替他做主?
“常住岳父家,不太好吧?终究不是自家府上,太打扰了。”杜淳枫犹犹豫豫的,还是觉得不妥当。
“哼!妾身看老爷是舍不得澜哥儿吧?还是说不放心妾身娘家,怕他们对澜哥儿不好?”钱氏将刚端到嘴边的茶碗重重搁下,脸色已经沉了下来。
“妾身倒是好心好意,怕澜哥儿被蹉跎了。若是老爷不愿,那此事就当妾身没提过。”
杜淳枫听着钱氏夹枪带棍的话,就知道他刚才的话叫钱氏不痛快了。
“你看你说的哪里话?为夫有什么不放心的?只是澜哥儿一向主意正,也不知他愿不愿意,还是等他回来再说吧!”
杜淳枫立刻表态,其实如今最好的法子也不过如此了。虽说他千万个不放心,可澜哥儿的举业也十分重要。
钱氏闻言脸色缓和了不少,“他一个小娃,哪来这么多主意?此事与他有益,难道妾身还能害他不成?老爷若是实在不放心,便多叫上几个下人跟着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