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杜玉恒之前还挨过闵氏两巴掌,此刻哪里离开自己的母亲?只顾抱着鞠氏嚎啕大哭,尽情宣泄着心中的委屈。
鞠氏立时觉得肚子隐隐有些不舒服,不过杜玉恒哭得她心都要碎了。她心里定了定神,觉得应该无大碍,便只好忍着不适,安抚起了杜玉恒。
“来人,将人给老夫拉开!”杜高鹤横眉冷竖,这恒哥儿着实太过莽撞。
许管事在一旁手足无措,孙少爷将大奶奶抱得这么紧,他们要怎么拉开?若是不慎伤了两人,尤其是怀有身孕的鞠氏,他们就是有几条命都不够赔的。
“哼!咱们杜氏子嗣一向克己复礼,恒哥儿这性子叫你们惯得都没边儿了。慈母多败儿,鞠氏,你将恒哥儿放开!”
杜海棠见自家祖父生气,连忙上前扯住了杜玉恒的衣领,“祖父消消气,自有孙儿教训!”
杜玉恒的嚎啕大哭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只是杜尘澜却将视线投在了鞠氏身上。
府上皆知鞠氏怀有身孕,刚才杜玉恒那一撞,力道不小。杜尘澜觉得鞠氏的脸色比之前苍白了不少,就连嘴唇都有些发白了。
听说女子有孕,前三个月都不太稳当。鞠氏之前生恒哥儿之时,又伤了身子,因此这段时日,鞠氏一直不曾出来走动,都是安心待在房中养胎。
这一撞,不会出什么问题吧?事情已经够复杂了,鞠氏肚子里的孩子好歹是无辜的。且若是鞠氏小产,那他也逃不过重罚。
杜海棠也不敢太过用力,只能拉着杜玉恒的衣领,让他放手。谁想杜玉恒毕竟年岁太小,今儿应当是吓着了,怎么都不肯放手。
“混账!来人,将人给老夫拉开,再将恒哥儿送去祠堂罚跪,至明日再论惩罚。”
杜高鹤叫杜玉恒嚎得脑仁疼,心中的火气是蹭蹭地往上涨,于是怒不可遏地对着许管事吩咐道。
杜玉恒一听要罚跪,心里又惊又吓,哪里还肯放开他母亲?于是更紧紧将鞠氏抱住。
屋子里乱成一团,许管事带着人围着两人转圈,二太太秦氏幸灾乐祸的声音时不时地响起,大老爷和大太太只能尽力安抚。
只有三房的三人都在冷眼旁观,杜淳枫和钱氏已经站起身,避到了一旁,恨不得离那些人有三丈远。这时候谁凑上去,谁倒霉。若是鞠氏有个好歹,那怎么说得清?
杜高鹤见此情景,更气得发癫。简直是岂有此理,恒哥儿一人将这鹤云居搅成了一锅粥,杜高鹤此刻觉得光是跪祠堂还太轻,必须重罚。
“老爷!老太太来了。”突然,田管事进了屋子,向着杜高鹤禀报道。
田管事刚进屋子,便被屋内的乱象给吓了一跳。这鹤云居,还从未如此热闹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