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高鹤闻言皱紧了眉头,“她怎么来了?”
“怎么?你这院子,我还来不得了?”一道苍老的声音从屋外传来,杜尘澜也不禁翻了个白眼,看来今儿是没完没了了。
杜尘澜向后望去,便看见汀兰扶着老太太进了屋子。老太太一进屋子,目光便与杜尘澜碰了个正着。
杜尘澜很敏锐地发现,原先老太太看他的目光多是漠然,可此刻却带上了明显的厌恶。
“天色已晚,以为你已经歇下了,就没打扰你!”杜高鹤对这个发妻有些无奈,见侯氏沉着个脸,他连忙解释道。
明知她之前派人过问了此事,还说她已经歇下了,侯氏脸上露出了一丝冷笑。
侯氏这是第一次踏进鹤云居,之前杜高鹤搬出延松院之后,她心中有气,便是从未踏进过这里一步。这里对她来说,既陌生又让人厌恶。
“我若不来,还不知我那宝贝曾孙要被你们欺负成什么样!”老太太将手杖在地上敲了敲,“恒哥儿,到曾祖母这儿来。我倒要瞧瞧,今儿谁敢动你!”
大房之人见老太太出现,都不由得大松了口气。
众人纷纷见礼,一旁的杜尘澜也借机起身,向着老太太行了一礼,口中喊道:“祖母!”
老太太望了杜尘澜一眼,并没有应声,而是将视线转向了杜玉恒。
杜尘澜恭敬地站回三房夫妻身边,脸上并不见尴尬之色。只是无视,没有讽刺和谩骂,已经是看在老太爷的份儿上了,他还能奢求什么?
反正他脸皮挺厚的,完全可以当做没发生。
杜玉恒听见曾祖母的声音,顿时觉得更委屈了,立刻便转了方向,向着老太太奔去。
“曾祖母!”
“你往常护着恒哥儿,我也不欲与你计较,只是今儿不行。”杜高鹤打定了主意,便不会再更改。
“为何今日不行?难道仅仅因为他与澜哥儿起了冲突?”老太太瞪了杜尘澜一眼,这位都是出了五服的子嗣了。即便成为了他们府上的嗣子,可又怎能与长房嫡出相比?
“与澜哥儿无关,恒哥儿的性子你也看见了,再不掰掰性子,日后难成大器。咱们杜氏对子嗣教导一向严苛,恒哥儿年纪小,老夫总以为慢慢教导不急。只是今儿他如此做派,当真令老夫大失所望。咱们杜氏能在府城屹立至今,与先辈的教诲分不开干系。”
“从今日起,便由老夫亲自教导恒哥儿,咱们杜氏不能出纨绔子!”杜高鹤原本不想再亲自教导曾孙辈,毕竟他年岁不小了,实在精力有限。
但恒哥儿的性子着实让他看不过眼,他不想杜氏真出了一个纨绔子来败家业!
“纨绔子?你就是这么看你曾孙的吗?恒哥儿的性子淳善,我难道还不知道他的秉性?不过你要亲自教导,自然是好的。只是今儿恒哥儿受了伤,你还要罚他,未免太不近人情。不若等他伤势恢复了之后,再做定夺。”
虽生气杜高鹤对杜玉恒看不上眼,但她也知道杜高鹤是一家之主,这点颜面总还是要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