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在注视卑劣蝼蚁的目光。
这是怎样一双残忍暴戾的眼眸呢?眼白一点一点被瑰丽冷酷的黑色吞噬,好像恶鬼在倾泻着无穷无尽的杀意,当尖刀被举起时,双眸已经变成纯黑色。
面对这双近在咫尺的眼瞳,被死亡笼罩的战栗袭满全身,佘晏突然间想到了一个可能性,一个他最开始就怀疑过,但是被他斩钉截铁否决过的猜想:
“你是‘$’——!!!”
尖刀挑断了脚筋,尖锐的金属切割脆弱皮肤带来痛苦,让佘晏扭曲面容不可置信道:“不可能!‘$’的兽形怎么可能是——”最后一声惨叫凄厉无比,他被活生生痛晕了过去。
两根蛇族*殖器掉落在地面。
脑海中刺耳的忙音忽远忽近,属于佘晏的惨叫声很迟钝地灌了进来,君乾有些听不清外界的声音,甚至很难找回自己的意识。
被冷汗浸s-hi的手摸出佘晏的光脑,用昏迷的佘晏进行人脸识别解锁,再向联邦发送消息,然后用锁链将佘晏捆成一团。
做完这一切后,君乾突然双腿一软,抽干力气般半跪在地面,伤痕累累的身体十分明显地痉挛了一下,耳朵、眼眶、嘴角刹那间流出鲜血。
那张失了血色的脸上,黑色的兽纹如有活物般扭动起来,这是即将失控兽化的趋势。
脑海中的忙音越来越刺耳,犹如千万根长针扎进他的脑后。君乾的身体又控制不住地抽搐起来。
该死……要……失控了……
两个月的折磨,狂躁期的削弱,再加上这次透支身体的战斗,他恐怕真的要捱不过这次狂躁期。
不……不……还有,还有一个办法……
君乾吃力扶墙站起来,踉踉跄跄地向禁闭室走去,耳朵里的耳鸣声越来越大,喉间的腥味也越来越浓,冷汗大滴大滴连着血,从他的身上流下来。
明明不长的距离,可他却有些走不动了,两条腿像灌了铅那样得沉,这具身体如同不合身的大衣,而他的灵魂好似已经要飘荡出去。
飘向那由温柔的木香、柔软的触感、清亮的奶音编织成的网中。
他跪倒在禁闭室的门口,眼尾蜿蜒流出的血迹濡s-hi了半张脸,喉间的热意涌了出来,哪怕他紧咬牙关,鲜血依然从嘴角溢了出来。
身体里的力气随着鲜血一点点流失出去,君乾从未虚弱到这种地步,好像动一下手指头都困难,可是这一刻,他突然听到了禁闭室传来的奶声奶气的叫声。
充满了活力的小奶音。
他曾经觉得这是恶魔的引诱声,然而这一刻,却犹如天籁。
耳鸣的嗡嗡声渐渐褪去,那稚嫩又急促的叫声越来越清晰。
没有任何力气的身体,在这一刹那突然榨出了最后一丝力量。君乾颤抖着打开了门,用尽他所有的力气爬向那个铁笼。
鲜血从眼里、耳朵、嘴角流出,汇聚到一起从脖颈顺流到手臂,s-hi漉漉地淌在手腕和地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