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芝立即补充,声音陡然拔高,“母亲把她狠狠打了一顿,我都知道了。”
沈清兰冷笑,仍是不语。
打一顿?那又如何?她差点要了我的命,仅仅是打一顿吗?忽又想起在分宁时,沈清梦拿剪刀扎她脖子,要不是碧玉和翡翠在,估计当时就被她割喉,如此一而再、再而三要致自己于死地的人,打一顿就能免责?
“二姐姐……”沈清梦哭着,眼巴巴看她。
沈清兰撑着胳膊往下躺,缓缓合上眼睛,光线渐渐暗下,心也渐渐变凉,“三姐姐,我有点困了。”
到底还是亲疏有别么?这是代表她自己,还是代表邱氏来探戈口气,向自己讨个原谅?希望自己大人大量不再追究沈清梦的过错?
“三姐姐……”沈清芝慌忙起身,“你真的不愿理我了?”
沈清兰抬手覆在眼睛上,语气淡淡中带着从心底往外冒的凉气,“没有,只是累了。”
沈清芝呆呆愣愣地望着她,几番欲言又止,终究没说什么,哭着离开了。
碧玉进来,神色不虞,端着点心来到床前,忿忿道,“当初在分宁,小姐就不该再给一再仁慈,看看,真当小姐是泥巴捏的了。”
“算了,会州不比分宁,母亲会处理的。”沈清兰把手拿开,但也没有吃点心的胃口,摆摆手,示意她拿走,“对了,你再去了解一下情况。”
碧玉没端走,放在桌子上。
“放心吧,婢子这就去。既然都出动三小姐了,自然是已经定罪了。”
“嗯,问问究竟是怎么定的……又是什么态度。”
“小姐还是吃点东西的好,婢子去把翡翠叫进来陪着小姐。”碧玉转身往外,突然一拍脑袋站住,又跑回床前,低声道,“有个事,婢子忘了跟小姐说。”
“什么?”沈清兰愕然,有什么事要悄悄说。
碧玉道,“府上来了个人,好像病着,不知什么来头,这几天小姐不在,他就在了,只不过,没有大动静,知道的人不多。”
“什么人这么神秘?”沈清兰越听越糊涂了。
“具体是什么人,婢子也不清楚,只知道是姓黄,与宜威将军认识,因为不方便住进军营,所以安置在咱们府上。”
沈清兰脑子里“嗡”了一下,也不知道一瞬间自己想到了什么,只听到自己的声音有些不对劲,“……男人……还是女人?”
碧玉却像是奇怪她怎么会问这种问题,一脸正经地回答,“当然是男人啊。”
哦,是男人啊……
那有什么不方便去军营的,还非得放在沈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