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兰讪讪扯嘴角,岔开话题,“你说他病了?什么病?”
碧玉摇头,“不太清楚,婢子没见过大夫登门,倒是见莫安去厨房煎药。”
沈清兰皱眉,“莫安煎药?”这种事,怎么好让莫安做?随便找个丫头就是了,要不把药放到厨房,厨娘都会煎好,让莫安煎药,这是觉得沈家的丫头连药都不会煎?
“是啊,平时也是莫安在照顾那个黄公子,好像是那黄公子不喜女子近身。”
沈清兰听愣了,正人君子不近女色就罢了,怎么连个丫头都不让靠近了?
“知道了,这事先不管。”
沈清兰望着碧玉的背影,轻轻吁了口气,然后再次抬手捂住脸,然在指缝中,露出越来越红的脸色。
翡翠凑过来,“咦,小姐您脸怎么这么红?是不是发热了?”
“……”沈清兰只得放下,“被子太厚了。”
翡翠恍然,“原来是这样啊,这是秋月的主意,这不入秋了嘛,小姐又受了伤,秋月怕小姐夜里着凉,在小姐回来之前那几天赶着做的新杯子,又趁着阳光好,晒了两天。”
沈清兰不知说什么好,“……秋月有心了。”
碧玉回来的时候,翡翠都打哈欠了,碧玉敲了她一下脑袋,嗔道,“让你陪着小姐呢,你倒好,自己在这哈欠连天的。”把她推了出去。
沈清兰笑了笑。
碧玉把门关好,坐近来,说道,“小姐,二小姐已经定了罪,关了起来。”
“除了人证秋葵,还有物证吗?”沈清兰很平静。
“有,有二小姐给秋葵的一条珊瑚项链,极其贵重。”
沈清兰回忆起来去法泉寺的路上,确实见沈清梦戴了一条珊瑚项链,成色极好,价值不菲,就是自己,也很少有与之媲美的珊瑚首饰了,这样罕见的东西,沈清梦却给了一个丫头,还不是她自己的贴身丫头,原因可见蹊跷。
“她没反驳说是被偷了?”沈清兰问。
“当然反驳了,二小姐怎会坐以待毙?”碧玉冷笑,“但三小姐作证,她在山上时还戴着那条项链,贴身佩戴着的首饰,秋葵哪有机会偷?”
沈清兰眉心跳了下,“三小姐?她……做证?”
碧玉唏嘘,“可不嘛,也真是难得了,婢子听说,三小姐是哭着做证的,当时二小姐拒不认账,还打了秋葵几个耳光,但三小姐一开口,二小姐就无话可说了。”
沈清兰双手捂眼,心知自己轻看了沈清芝,只想她为沈清梦求情,没想到,她还会在关键时刻挺身而出,大义灭亲。
当时沈清芝哭着过来,对沈清兰说的那些话,碧玉在门口也听着了,心里对她也很不屑,如今便劝说道,“小姐也别内疚,一码归一码,三小姐主动做证,回头好好谢谢罢,但她又确实为二小姐求情,也算是伤害了小姐您的心。”
沈清兰摇摇头,苦笑,“人之常情,我不该怪她,她们本……本来就是一起长大的,再如何争吵、矛盾,感情都比我深,将心比心,若是我与她对换,我未必做得比她好。”
碧玉也不是个偏执不讲理的人,不好再开解,便引开注意力,“小姐,您知道是谁抽丝剥茧,让二小姐最后认罪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