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兰想了想,道,“这么说来,卢鹏义是觉得这次丢了大脸,所以瞒着家人?我看事情没这么容易结束,等他伤好,必定要集结一干豪强亲自寻仇,到时候你和薛扬怎么办?”
莫安有些感动,笑了下,“沈小姐放心,他们蹦跶不起来,也不会牵连到沈家。”
沈清兰摇头,“我担心的不是这个,卢大人虽然职位在我父亲之上,但也绝不敢为了侄子这点丑事为难我父亲,倒是薛扬,薛扬虽然在会州呆的时间短,但最近露面多,卢鹏义肯定能查出他的真正身份,要是传到胡大人耳中,恐怕会触发你们。”
“卢鹏义啊,哈哈,他应该已经知道了。”莫安笑道,“当初薛扬随将军在申州,我留在会州,难免与卢鹏义有碰面机会,他认得我,薛扬常与我出入一道,他就算一时想不起来,回头一想,岂会不知?”
“那胡大人……”
“营中之事,有将军。”
沈清兰张了张嘴,又想打听卫长钧在军中的情况了,然理智又把她按住,点点头,到底放心不少,又想起路上所见,随口问道,“你和徐家大公子以前从不认识?”
莫安道,“这得分开说。”
沈清兰不解,“怎么分开说?”
“我认识他,他不认识我。”莫安笑,“徐鸣轩,徐判司庶长子,第三个姨娘所生,今年二十一岁,十一月初七申时生辰,四年前乡试排名会州第八,有些少年名气,因此心高气傲,但三年前的春闱名落孙山,受到颇多取笑与质疑,回来后羞愧难当,大病一场,十七岁—也就是乡试后—风光娶妻吴氏,比他小两岁,性和顺,娘家普通,至今膝下无子嗣,夫妻还算和睦,徐鸣轩那次大病后,性格变得内向、敏感,也更贪功贪名。”
沈清兰瞠目结舌,“……你知道得这么详细啊。”她实在没想到自己随口一问就会得到这么一大段回答。
莫安笑而不语。
沈清兰几乎在这一瞬间就对他印象大为改观,大概由于这两个月来,莫安为沈家张罗这张罗那,以至于沈清兰总以为他在卫长钧身边也是类似于采购、总管的职务,如今看来,他的长处远不止于此,卫长钧把他留在会州也是深思熟虑、人尽其才。
“沈小姐还想知道什么?”
沈清兰讪笑,突然想起个事,“张大人的病情你知道吗?”
莫安点头,但是迟疑了,“知道,不过,此事还不到我来说的时候。”
“张大人与众不同吗?”沈清兰困惑。
莫安沉吟,“怎么说呢,确实有些牵扯,沈小姐还是不知道为好。”
沈清兰纵然一头雾水,越发好奇,还是停止了打听,莫安既然说了不能说,自己再问也问不出来,但她最后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是否会影响我父亲?”
莫安认真想了想,答道,“只要沈大人不好奇心过盛,正常对待,就不会有任何影响。”
莫安这话说得平静自然,却一下子揪紧了沈清兰的心,她脑子里立即涌出千百个问题,想进一步、更进一步地确认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