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鸣玉尴尬地笑了下,像是羞于回答,旁边的徐鸣轩则毫无异色地说道,“去卢府,卢公子前些日子骑马坠伤,我与二弟前去探望。”
莫安像是才刚听说一样,恍然“啊—”了声,抬眼望了眼已经慢悠悠远去的马车,道,“原来如此,那我就不多耽搁了,回头有时间,我请大公子、二公子喝酒。”
徐鸣轩忙堆笑,“有劳莫兄弟回营后,代我们向胡大人问好。”
“自然自然,客气客气。”
碧玉从帘子缝里看到莫安追上来,回头对沈清兰眨眨眼,“莫安来了。”
沈清兰道,“回去再问。”
她还在想笑,觉得这个莫安表面看着比薛扬沉稳,其实鬼精鬼精,把徐鸣玉哄得晕头转向,这家伙一面大赞徐鸣玉是个谦谦君子,一面又毫不客气的欺骗人家君子。
不过,话说回来,有他在身边跟着,沈清兰就放心多了,先是去了阵线铺,粗的、细的、红的、紫的买了足足小包袱的线,往马车上放的时候,莫安在不远处看见,暗暗乍舌。
难得出来一趟,沈清兰又换了饰品铺子买了大盒小盒的珠子,珍珠的、翡翠的、金的、银的,又是满满一包袱,因为这些都是用来镶嵌的,沈清兰没有刻意去姚家的高档首饰铺。
“小姐还想买什么?”碧玉问。
“就这些吧,够咱们把裁剪好的那些缎子做完了,回去吧。”由于翡翠不在,进度慢了不少。
这一趟出门很顺利,马车进了府,碧玉摸了一把汗。
沈清兰低笑,“碧玉,你还记得上次,我问薛扬是否受伤,薛扬的反应吗?”
碧玉答,“记得啊,他好像很激动。”
“那不是激动,是委屈,是气愤,觉得我不信任他。”沈清兰隔着车壁往车后的莫安指了指,“莫安若是见你紧张成这样,也要委屈,难道他就保护不了我们俩?”
碧玉呆了呆,“所以说,他们这些学武的,脾气可真怪,还不许别人紧张了?”
沈清兰莞尔。
下了车,沈清兰没直接回去,而是和莫安说话,“听徐大公子的话,卢鹏义对外说是从马上摔伤的。”
莫安一点也不诧异,“这也正常,虽然两个说法都很丢人,但相对来说,这么说会好点。”
“那你觉得,卢家其他人知道真相吗?”
“不知道。”莫安答得毫不犹豫,“沈小姐不了解卢鹏义这人,他嗜酒、嗜赌、嗜女色,又好勇斗狠,没少惹事,但有一点,别看他动不动摆出自己是卢家公子的派头,一般吓唬的都是布衣百姓和有头有脸的,布衣百姓老实巴交又生来怕官,一见他就先怵了,那些有身份有地位的呢,又多少要顾及卢大人的面子,但除此之外,他在外打了人也好,受了挫也罢,也是要脸要皮,自己搞定的。”